天有二日,此刻——
王見王!
天地出現(xiàn)瞬間死寂,似周身空氣被抽空,繼而在下一刻,以山崩海嘯之勢轟然席卷。
所有人都被震的兩耳嗡鳴,修為稍低一些的,甚至口鼻鮮血狂噴,直接昏死過去。
但這一切都只發(fā)生在蒼山縣外,以大片破碎城樓為界,縣內(nèi)安然無恙。
重獲自由的一瞬間,應(yīng)青靈、四海王、十四目及萬寧,敬畏的看了一眼許大夫,接著沖向羅冠,將他自一片廢墟、血漿中扶起。
尊上!您狀況如何
此時春風(fēng)拂過,暖流在體內(nèi)散開,羅冠睜眼掃了他們一眼,咧了咧嘴,沒事,還死不了……他抬頭,望向不遠處許大夫,您總算出手了,若再不來的話,我與這幾名麾下,便只好去地府排隊了。
許大夫拱手,認真行禮,多謝羅小友,今日一番因果,許某銘記于心。又對應(yīng)青靈四人,點了點頭。
四人不敢托大,急忙低頭以表尊敬,畢竟這位許大夫已用實際行動,證明其身份。
明秀,拜見先生!掌教起身,恭敬行禮。
許大夫看來,笑著點點頭,這一代的掌教他認真看來幾眼,面露無奈,我那位姐姐啊,行事還是如此霸道,你既不能容納大雪山的傳承,又何必要強求。
掌教眼眸深處,浮現(xiàn)一些情緒波動,但很快便又歸于沉寂,圣尊恩賜,是明秀之福。
許大夫搖頭,罷了,事已至此,也只好一條路走下去。他望向大雪山,高聲道:姐,你鬧出偌大聲勢,甚至不惜暴露,自身存在的隱秘,不就是為了殺我
今日我已經(jīng)到了,為何還不現(xiàn)身你我姐弟一場,闊別數(shù)千年,總要說上幾句話吧。
羅冠聽的直皺眉,什么兩兄弟爭家產(chǎn),扭頭又蹦出來個姐姐,天道圈這么亂的嗎略微活動一下,便疼的直皺眉頭,愣著干啥人家兩姐弟見面,恨不能,啊上就掐死對方,咱們還不趕緊撤退,留下來挨揍啊!
快點的,抬著我退遠點,這城樓不能呆了!
幾人馬上反應(yīng)過來,七手八腳抬著羅冠,小跑著下了城樓。
他們剛離開,大雪山上就有了回應(yīng),只聽轟隆隆巨響自雪山之巔傳出,亙古冰封破碎,石門緩緩開啟。
一道身影從中走出,大雪山上所有白袍人,急忙匍匐在地,恭敬行禮,我等拜見圣尊!
那身影并未理會,甚至沒向他們多看一眼,平靜、漠然的眼眸,此刻回望而來。
美……好美……十四目瞪大眼,一下就入了迷。
可很快,就啪的一聲,挨了重重一耳光,羅冠疼的直抽冷氣,低罵道:不要命了!
十四目一下回過神來,額頭冷汗津津。
下一刻——
嘭!
嘭!
嘭!
無數(shù)低沉悶響,自山上山下城內(nèi)城外傳出,但凡敢抬頭直面天顏者,皆爆碎當場。
尸骨無存,形神俱滅!
這,便是天之霸道。
十四目身體僵直,只一個勁說,多謝主人……多謝主人……
差一點,他就要涼透!
許大夫眼眸微凝,姐,你還是這樣的性子,可惜卻不敢踏出此界,與外面兄長一戰(zhàn)。
大雪山圣尊聞,下意識皺眉,旋即歸于平靜,關(guān)于這個話題,我們已爭了上萬年,就不必再說了。與其霸道、強勢風(fēng)格相左,她說話的聲音,竟出奇的溫柔、寧靜。
許大夫點頭,我只是想再嘗試一下,看這數(shù)千年來孤獨,是否改變了你的心意。
大雪山圣尊冷笑,我并不感到孤獨,只是有一些后悔,沒有在你誕生之初,便抹去你的意識。
許大夫搖頭,姐,何必嘗試在語上,占據(jù)上風(fēng)呢我與你一體,該知道的都知道。
如你我這般存在,誕生、消亡皆有規(guī)則、定數(shù),既然我可以出現(xiàn),便不是你能抹殺,否則你我今日也不會對峙于此。
大雪山圣尊面無表情,看來這些年,你的確有了許多長進,那就讓我看一下,你有什么手段。
她抬頭,看了眼天穹,走吧,你我之戰(zhàn)不及凡塵,別讓我請你。說完便這么步步登天,直入九天之上。
許大夫笑了笑,邁步跟上。
轉(zhuǎn)眼間,兩道身影消失不見,沒入天穹之中。
下一刻——
黑云洶涌而出,交織成一張漆黑天幕,將所有視線隔絕于外。
轟隆??!
驚天巨響,自云層之上爆發(fā),縱遠隔了無數(shù)距離,仍令人心神驚悸、顫栗。
此為,奪天之戰(zhàn)!
勝利者將成為這方世界,唯一的主宰。
掌教敬畏的看了一眼,頭頂之上漆黑天幕,她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些許靈動之色從中浮現(xiàn)。這讓掌教皺起眉頭,似有幾分痛楚,可很快便平靜下去,眼眸重新變得冷漠。
她起身,望向城樓下羅冠等人,黑死軍何在
聲音響徹天地。
轟隆隆——
遠方天地一大片黑色浮現(xiàn),自遠方呼嘯而至,每一匹健騎之上,都有一名身披黑甲,手持長刀的騎士!
以橫掃之勢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