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海講完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蔣宏也陷入了沉思。半晌,這才苦著臉說道:“我的乖乖啊,這件事的復雜程度,遠遠超出我的想象啊。老弟啊,說句不該說的,從今天早上李書記的態(tài)度上判斷,你的懷疑并非空穴來風啊,老李這個人啊,真是深不可測啊?!绷趾5恍Γ骸笆遣皇怯悬c怕了?”蔣宏似笑非笑的道:“怎么說呢,怕是談不上的。李光旭固然牛逼,但在我眼里,也就是那么回事,你應該知道的,去年我和我哥聯(lián)手搞了他一把,雖然沒成功,但也讓他吃了不少苦頭。結果怎么樣?他只能暗氣暗憋,啥招沒有。由此可見,他并沒有傳說中的那么厲害,至少拿我和我哥,沒啥好辦法?!绷趾N粗每煞瘛JY宏繼續(xù)說道:“不過呢,話又說回來,李大人的戰(zhàn)斗力還是很強悍的,能不招惹盡量還是少招惹。如果換成別人的話,我肯定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說句不好聽的,別濺我一身血啊,但事情發(fā)生在你的身上,那就不一樣了,我硬著頭皮也得往前湊一湊了?!薄芭叮繛槭裁茨???!绷趾p堄信d趣的問道。蔣宏遞過來一根煙,正色說道:“老弟啊,你就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了,高層之爭,我不感興趣,誰坐頭把交椅,誰坐二把交椅,對我來說沒什么區(qū)別,我現(xiàn)在最關心的就是任兆南留下的這些產業(yè),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之所以用二肥,就是為了把你拉上,事實上,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罷了,如今,爐子砌好了,鍋也架上了,連他媽的水都燒開了,就等著肉下鍋開吃了,可有人拿起個大石頭要來砸場子,你說,我能答應嘛!”這個比喻倒是蠻形象的,林海聽罷,微笑著道:“你也可以另起爐灶嘛,在撫川,還有你辦不成的事呀?!笔Y宏想了想:“你說對了,在撫川,就沒有我蔣某人辦不成的事,要是倒退十年,李光旭幾乎是不可戰(zhàn)勝的,但現(xiàn)在他老了,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他現(xiàn)在得為自己退休之后做打算。事實上,他大力扶植你,就是這么想的?,F(xiàn)在突然變卦,暗中遞刀子,十有八九是發(fā)生了某種連他也無法左右的狀況,出于自保,只能犧牲你了。說實話,這事更像是王大偉那狗娘養(yǎng)的風格。”林海笑了下:“其實,王大偉早就有此意,為了這個,我們倆差點撕破臉?!笔Y宏皺著眉頭,像是自自語的喃喃說道:“王大偉這家伙,以后可得加小心啊,太他媽的黑了?!绷趾Uf道:“好了,情況基本就是這樣了,蔣局,這件事牽扯的層級很高,又非常兇險,所以,還是我獨自面對吧,我只求你一件事,務必把二肥找到,這事,也就只能靠你了?!笔Y宏卻笑著道:“你怎么就沒想明白其中的邏輯關系呢!我之所以相中二肥,沖的就是你這個政壇新貴,如果你要垮了,那二肥就失去價值了呀,他的角色,很多人都能扮演哦?!绷趾@了口氣:“我明白了,那就算我什么都沒說過吧?!笔Y宏的眼珠轉了轉,一本正經的說道:“話可不能這么說哦,你小舅子失蹤了,你既然報案了,公安局就必須管啊,有警必接嘛!”“報案?”“當然啊,我是公安局局長,你跟我說了,不就等于是報案嘛!”蔣宏說道,說完,見林海沒有表態(tài),略微沉吟片刻,繼續(xù)說道:“老弟,人生不過是場賭局,無時無刻都在賭,這把,我就把注都押在你身上了?!边@個結果,早就在林海的預料之中。別看蔣宏說的輕巧,但其實他也是騎虎難下。盯著任兆南產業(yè)的大有人在,他本來已經捷足先登了,但如果二肥出事,之前做的一切就都白忙活了,如此一來,很可能被別人橫插一杠子。緊忙之間,與其重新找個代理人,不如讓二肥繼續(xù)干,畢竟,二肥現(xiàn)在只是被人挾持,生死不知,如果經過一番偵查,確認二肥已經掛掉了,那再做打算也不遲,而且,即便另覓代理人,短時間內也很難繞過林海,所以,這也是無奈之舉?!澳憧上牒昧?,如此一來,很有可能得罪李書記,可不是鬧著玩的?!绷趾9室庹f道。蔣宏卻把嘴一撇:“我辦的是案子,職責所在,他能奈我何?老弟,我不想忽悠你,二肥現(xiàn)在生死未卜,如果他已經死了,那就沒辦法了,咱們都要重新定位和思考,但他要還活著,我一定把這小子原封不動的給你帶回來,要是把那個入室行兇的歹徒再抓住,那局面可就豁然開朗了,到時候,主動權可就掌握在咱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