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孫國選打算和二肥攤牌了。盡管對整個過程做了充分的準備,但坐在車里,他仍舊是有些忐忑不安。畢竟,這是步險棋,一旦失誤,那將滿盤皆輸。如果真小子臨陣拉胯,那就只能讓他永遠閉嘴了,否則,窟窿會越來越大,最后想堵都堵不住。這樣想著,他低頭看了眼手邊的可樂。與當下很多年輕人一樣,二肥對可樂情有獨鐘,每天必喝,孫國選提前已經把那??梢哉T發(fā)心臟病的藥片發(fā)在里面了。別看年紀輕輕,但過度肥胖會引發(fā)多種疾病,突發(fā)心梗,死于非命,除了林海,任何人都不會懷疑。而他早就想好了應付林海的招數(shù),到時候,諒其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一輛豐田陸巡疾駛而來,在他的車邊停了,二肥開門下車,幾步走過來,碩大的身軀幾乎把整個車窗都遮住了。四哥,這大晚上的,你叫我來這荒郊野外的干啥呀二肥拉開車門,笑嘻嘻的問道。孫國選沒吭聲,而是往陸巡看了眼,問道:就你一個是啊,就我一個。孫國選點了點頭:上車說。二肥答應了聲,一屁股坐進了副駕駛,這家伙最近胡吃海塞的,又胖了不少,幸虧是奧迪車比較寬敞,換個普通家用型的,都快裝不下那身肉了。生意怎么樣孫國選問。二肥嘿嘿笑著道:必須是財源滾滾啊,昨天流水七十多萬,四哥,照這個速度,要是干個兩三年,我都能進服不服排行榜了。孫國選一愣:什么服不服排行榜二肥瞪著兩個牛眼珠子,怔怔的道:你都不知道呀就是那個比誰有錢的排行榜呀,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研究的,排行榜的名字起得都這么霸道,服不服!不服就弄死你!孫國選這才明白二肥說得是什么,不禁啞然失笑:什么服不服,那叫福布斯排行榜!服布斯!二肥撓著腦袋憨笑:我一直以為是服不服呢!孫國選無奈的嘆了口氣,默默的點上根煙,隨即陷入了沉默。二肥見狀,小心翼翼的問道:咋了出什么事了嘛孫國選還是不吱聲。二肥有些急了:到底了咋了孫國選沉吟片刻,這才緩緩說道:你準備下,夜總會不干了,明天暫時歇業(yè)。二肥聽罷,當時就急了:為什么啊孫國選喃喃的道:不為什么,有人想搞我,這個夜總會目標太大了,必須先關了,否則,會有大麻煩的。二肥頓時傻眼了,憋了半天,這才試探著問道:四哥,這不是說關就關的,樓上樓下一百多號人呢,往哪里安排呀還有收上來的會員費話還沒等說完,就被孫國選打斷了:會員費都退給人家。人員嘛,暫時不遣散,我聯(lián)系了個廣東的老板,他愿意出資兌下來,那些人,就都交給他去處理吧。可是放心吧,虧不了你,明天你從財務支出一百萬來,就算是給你和那些小兄弟們報酬了。孫國選說道。二肥連連搖頭:我不要錢,四哥,我跟著你混,不是為了這三瓜倆棗的散碎銀兩,是要干一番大事業(yè)的。孫國選聽罷,歪著頭,笑瞇瞇的看著二肥,說道:他媽的口氣不小,一百萬,還能算是散碎銀兩嘛!二肥皺著眉頭嘟囔道:怎么不是散碎銀兩現(xiàn)在每天的流水就七八十萬,一百萬,還不就兩天的事嘛,不是散碎銀兩又是什么孫國選嘆了口氣:那也沒辦法,我也是肉疼得很,兌給廣東老板,連裝修錢都不夠,不過,只能認倒霉了,誰讓攤上事兒了呢!總不能等著人來查吧二肥想了想,把大腦袋往孫國選這邊探了探,壓低聲音問道:四哥,到底啥事把你難成這樣啊孫國選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別打聽了,跟你說也沒用,你幫不上忙的。我是幫不上什么大忙,但跑腿送信啥的,還是能做的呀!跟著四哥肥吃肥喝的,出了狀況,總不能袖手旁觀吧。二肥還是不死心。孫國選嘆了口氣:可我現(xiàn)在不需要跑腿送信的啊。那你需要什么呢二肥問。我需要殺人,你敢嗎孫國選冷冷的問。二肥一愣,低頭沉思片刻,平靜的說道:敢與不敢,要看殺誰和為什么殺。孫國選沉默了,他點上一根煙,深深的吸了幾口,然后搖了搖頭道:算了,你太嫩了,萬一辦砸了更麻煩。我靠!四哥,你別瞧不起人好不好,在你心目中,我至于那么垃圾嘛說吧,你想殺誰!二肥有點急了。孫國選直勾勾的盯著他,半晌,這才緩緩說道:殺賀老六,你敢嗎二肥聽罷,咧嘴笑了:四哥,你不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多余嘛對我來說,殺賀老六不需要戰(zhàn)前動員,隨時隨地,隨叫隨到,刀都準備好了。孫國選沒說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二肥。半晌這才陰惻惻的說道:我知道你跟賀老六有仇,但有仇未必敢殺人,況且,這事只能你自己干,不能帶任何幫手,你好好想想,這不是鬧著玩的。二肥笑了下,說道:走吧!孫國選被搞懵了,問道干嘛動手啊,我等不及了。二肥說道。孫國選驚訝的盯著面前這個大黑胖子,笑著問道:咋咋乎乎的,你知道怎么殺人嗎二肥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總比殺野豬要簡單吧,我十四歲的時候,就在林子里用槍打過野豬。一槍沒打死,野豬就沖過來了,沒辦法,我就圍著樹跟它轉圈,瞅準機會又補了一槍,這才算要了它的命,賀老六再狠,也狠不過野豬吧至少沒有兩個大獠牙!在林區(qū),山民私藏獵槍的事,并不算稀罕,公安機關的打擊力度雖然很大,但仍舊屢禁不止。孫國選的嘴角掠過一絲滿意的笑容,喃喃的道:是啊,相比野豬,賀老六還是差一些的。不是差一些,是差老鼻子了,殺他,不需要槍,我用手就能扭斷他的脖子。二肥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中的殺氣,讓孫國選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