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黃曙光家出來之后,程輝的心情非但沒有放松,反而愈發(fā)的焦慮了。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旗云大廈,在頂樓的禪室中打坐片刻,心情才漸漸平靜了下來。把當下的局勢全面的分析一番之后,他得出了如下結(jié)論。首先,目前最大的麻煩是丁兆陽手中掌握的秘密。從孫敏被銷戶的情況上看,這些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問題的關鍵是,到底是誰干的呢殺掉孫敏之后,那些東西又在哪里要搞清楚這些,當務之急是必須馬上打聽出案件偵破的具體情況,假如執(zhí)行滅口的人沒有逃掉或者已經(jīng)被警方鎖定,那就必須做好跑路的準備了。說實話,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想跑的,畢竟,他的舞臺在國內(nèi),跑到外面去,就沒什么價值了。而想要打聽到準確的消息,黃曙光是個路子,但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此人身上,還是要多渠道想辦法才行。其次,扁頭已經(jīng)死了,這就意味著警方的偵查工作難度很大,短時間內(nèi)是不可能有什么重大突破的。換之,孫國選對他的威脅甚至遠遠高于警方的偵查工作,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應該是做好安保,不給孫國選殺人滅口的機會。對,別慌,雖然有點麻煩,但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正想著,禪室的門被推開了,周海豐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什么時候來的他問。周海豐微微一笑:早就過來了,見你正在打坐,就沒驚動。他嗯了聲,拿起茶杯,淺淺的喝了口,這才又道:最近公司怎么樣很好,一切正常,啟北公司已經(jīng)完成了平穩(wěn)過渡,唯一有點麻煩的是,省城的高瓴集團也參與大興橋投標了,前天開會的時候,我碰上老陳了,跟他聊了幾句,感覺有點來勢洶洶的架勢。高瓴集團,是來自省城的一家大型施工企業(yè)集團,最近兩年的發(fā)展勢頭很猛,董事長馮永嘉,綽號馮大棒子,早年是干土方出身的,在社會上也是大哥級的人物。而周海豐剛剛提到的老陳,則是馮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將。高瓴集團與丁兆陽啟北公司關系一直很緊張。兩年前,省城籌建奧體中心,丁兆陽的啟北公司參與了競標,不料卻被高瓴處處打壓擠兌,最后更是公開派人將啟北公司送標書的工作人員打傷住院,并將標書直接燒毀,氣焰非常囂張。丁兆陽得知消息之后,親自趕赴省城交涉,結(jié)果也被揍了一頓。最后還是程輝出面,給大公子打了電話,大公子又跟省里的某位領導直接聯(lián)系,事情才得以圓滿解決。最后,啟北中標,高瓴鎩羽而歸,當時,馮永嘉雖然不忿,但也知道自己的實力不行,只能悻悻作罷了。兩年之后,高瓴集團實力大增,而啟北這邊也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雙方又要同臺競爭,對程輝而,難免有點畏手畏腳了。這樣吧,老周,你找個機會,跟馮大棒子約一下,最好談一談,實在不行拿點錢,讓他別跟著攪和了。程輝皺著眉頭說道。周海豐想了想,苦笑著點了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值此多事之秋,還是不跟他正面沖突為好。程輝撇了撇嘴:現(xiàn)在懶得搭理他,等把這些麻煩應付過去,再收拾他不遲。周海豐把身子往前湊了湊,說道:對了,我剛剛聽交警支隊的人說,蘇鵬和張修光來東遼了。一個省委專職副書記,一個省委組織部長,兩名省委常委親臨東遼,這絕對是大事,交警方面肯定要出勤務。是嘛,來干什么程輝問道。說是來出席什么會議,好像是關于黨風政風建設的,交警支隊的老羅說,這些年,東遼市委和市政府暴露出了很多問題,省委非常不滿,正好借著李慧執(zhí)政之初,要開展整肅,徹底扭轉(zhuǎn)這種局面。周海豐說道。程輝點了點頭:你馬上打聽下,他們倆什么時候到,晚上住在哪里。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