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在他無意中忽略了的時光里,那株依附他多年的綠蘿,居然獨自長成了一朵堅強又倔強的小花。
宋易安眼睛忽然有些熱。
他終于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
許溪看著面前緊張不安的面孔,神色依舊淡淡的:“沒什么大事,謝謝你的關(guān)心?!?
說完轉(zhuǎn)頭看向楚菲:“我們走吧?!闭f罷躲開他的手。
宋易安心底焦急,不依不饒地又拉住她的手臂:“我?guī)銈內(nèi)??!?
許溪:“不用麻煩宋總了,我對這里……很熟悉。”
從入職廣泰之后,她每周都要來這里,有時是檢查,有時是出差,輪崗實習(xí)的時候更是沒日沒夜地在這里工作過一段時間。
可以說,她對這個航站樓的了解,甚至比他這位領(lǐng)導(dǎo)還要熟悉。
“我不是這個意思?!彼我装泊鬼聪蛟S溪流著血的小腿,眼神心疼:“我只是擔(dān)心你?!?
一旁的楚菲本來挺難過的,可在瞧見宋易安望著許溪那溫柔擔(dān)心的目光時,神色立刻多了幾分驚訝和八卦。
這是哪位?溪姐的追求者?大boss的情敵?
這溫柔憐憫的眼神是要干嘛?趁虛而入?
不行!她要誓死守衛(wèi)大老板的愛情!
可還不等她阻攔,周離卻直接扯開了宋易安拉著許溪的手。
“這位先生,別拉拉扯扯的?!?
宋易安不耐煩地抬眸看去,蹙眉剛要開口,卻聽對方又冷冷地補了句:“許小姐是我們傅總的女朋友?!?
一時間,反駁的話卡在喉間,噎得他呼吸急促,卻無計可施。
正好一輛登機口小電車停在附近,許溪和駕駛員說了一聲,便拉著楚菲上了車。
周離目光冷漠地掃了一眼宋易安,也跟著離開。
宋易安看著許溪離去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助理快步追了過來,看到宋易安獨自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背影竟有幾分孤獨頹廢之感。
他猶豫了一下才走上前,連聲音都比平時低緩了兩分。
“宋總,咱們?nèi)ザ堑暮桨嗳∠?,今天沒有后續(xù)航班了。不過下午fx有一班去冬城的,您看要不要買票過去?”
宋易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明天就是元旦,他今晚必須要抵達冬城,以廣泰總裁的身份參加辭舊迎新的活動,并慰問一線員工。
這件事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不能更改。
“嗯,買吧?!?
另一面,醫(yī)療室中,楚菲的哭聲震耳欲聾。
她剛才被一大群人圍著罵沒哭,自己狼狽受傷也沒哭,可看到許溪因為保護自己被砸得烏青的肩膀,以及流著血的小腿,卻哭得淚流滿面。
“溪姐,都是我的錯!要是我能安撫好旅客,也不會牽連到你了!都是因為我……”
許溪無奈地說道:“那些人是故意找碴兒的,你怎么說也沒用的。”
她低頭看了看包扎好的傷口,安撫地笑了笑:“沒事,就劃破了一個口子,只是看著嚴重。以前我可是受過比這嚴重100倍的傷?!?
楚菲鼻尖紅紅的,抹了一把眼淚,還是好奇地問道:“怎么受的傷?”
“發(fā)生過一場車禍?!痹S溪故意語氣輕松地講述:“那會兒在醫(yī)院躺了很久呢,渾身上下沒個好地方,還以為自己起不來了?!?
楚菲忍不住輕輕抱了抱許溪:“溪姐,你這么善良,一定是吉人自有天相。”
“嗯,借你吉。”許溪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回應(yīng)。
一直站在治療室外面的周離,卻神色黯淡,眼中滿是懊惱和自責(zé)。
他垂下腦袋,下意識攥了攥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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