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山書院院長徐孝同,四海書院院長喚作崔開。
這崔開可不得了,被譽為當今仕林的第一大儒,他學(xué)究天際,無數(shù)文人仕子做夢都想拜入其門下。
其身份地位高的離譜,就朝廷的皇帝對他也是禮待有加,老龐竟然認識他?
“怎么了,老夫就不配認識他嗎”
龐振聽到此話有些不爽。
“配,您老是高配頂配絕配,分別之際,老龐,一個問題一直縈繞在我心頭。
你此前究竟是做什么的?可否向我告知一二?”
龐振撫了撫自己胡須,笑道。
“先帝時期老夫曾在朝為官,此前則是一名教書夫子?!?
“當官的?我就說嘛,方便問下幾品不?你可還有什么門生故吏?到時我要是遇到麻煩,好方便扯你的大旗?!?
李卓本是戲一說,誰知龐振竟當真了。
“哦?呵呵,老夫還以為你小子多厲害呢,的確還有些門生故吏在朝為官,至于幾品嘛,不低于三品?!?
李卓對他豎起大拇指。
“什么叫不低于三品?三品就三品,已經(jīng)很厲害了,以為我會笑話你?看不出你這老小子,曾經(jīng)也是個朝廷大員。
我方才和你開玩笑的,別到時候一說龐振,人家說“誰啊,不認識”,那時豈不尷尬?”
“混賬!你竟敢看不起老夫?”
“你這老頭這么大年紀了,怎么脾氣一點就爆?今后要切記放平心態(tài),這樣也能多活幾年。
好了,今夜我是在你這睡了。”
說完轉(zhuǎn)頭看向龐德。
“德叔,晚飯做好了沒?再慢一些我喝水都喝飽了?!?
“哈哈哈,卓少爺稍等,已經(jīng)做好了,只是不知你們要來,我再去做一些。”
這一晚李卓和龐振都喝醉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李卓才醒來。
環(huán)兒已經(jīng)打好洗臉水什么的端了進來,伺候李卓洗漱更衣。
出來之時,龐振在院子中坐著曬太陽。
“老龐,我今日便要走了?!?
龐振沒有答話,只是緩緩睜開雙眼,用手遮擋了一下刺眼的日光。
“能不能別搞這么多離愁啊,行吧,我也送你一個禮物?!?
說著李卓轉(zhuǎn)身回到屋中,讓環(huán)兒幫忙研墨,思索片刻后開始揮毫。
“城闕輔三秦,風(fēng)煙望五津。與君離別意,同是宦游人。
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摘自唐-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寫完后,李卓將這首詩拿給了龐振。
此詩是送別詩的名作,詩意慰勉勿在離別之時悲哀,正適合他們此時的情景。
龐振十分酷愛詩詞,見此立馬坐起身子,一字一字的誦讀起來。
讀完之后他哈哈大笑,起身站起。
“好一句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子鋒,老夫枉活七十多載,這心性與你還是無法相比啊。
你說的對,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老夫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將你栓在平陽。
只嘆而今已是風(fēng)燭殘年,殘破老軀無法遠行,若是再年輕個二三十歲,老夫定要與你同游大慶,想來定是天下第一妙事。”
“你能想清楚最好,這首詩便贈給你了,老龐,那我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