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喬念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么也睡不著。
她知道,凝霜未必能看出‘京外’的提示,但一定能看明白,多澆水這句囑托有問題。
她也知道,凝霜若是不明白,一定會(huì)去找蕭何,而關(guān)于京外的提示,蕭何一定能看出來。
只是,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京外。
畢竟,她一直被關(guān)在府里,不得外出。
府中的下人們也不會(huì)提及,一切都是她的猜測而已,
是她幾次經(jīng)過府邸那高高院墻之下都沒有聽到外頭有任何聲音,才想著這座府邸的位置一定偏僻。
再加上,那日她一夜未眠,卻在清晨,聞到了一股無比清晰濃烈的水氣。
便想著,這附近一定是有水的。
河也好,泉也罷,一定是有的。
雖然不知自己的提示到底是不是正確,但終歸是有一份希望在。
希望……她能早日離開此地。
翌日。
蕭衡一早便出了門。
雖然他將軍務(wù)都搬來了此處,可他每日都還是需要去宮里上朝的。
卻不想,上朝的路上,蕭衡就被人攔下了。
是林燁。
“蕭衡!把我妹妹交出來!”林燁坐在高頭駿馬之上,一雙眸子染著怒火。
臉色有些憔悴,下巴上甚至還鉆出了不少胡渣。
這幾日,為了找喬念,他也是身心俱疲。
他手底下的人,若是找些下九流的賊人,那必然是快的。
可輪到找喬念,那些人就都成了廢物似的,幾日來竟是半點(diǎn)線索都沒有。
唯一的線索就是,人是被蕭衡捉去的。
否則,如今滿大街找人的,就不該是他,而是蕭衡!
看著林燁,蕭衡一雙眉眼也跟著低沉了下來,嘴角卻噙著一抹譏諷,“你妹妹不是在侯府養(yǎng)傷?”
林燁一滯,怒火更盛,“廢話少說!你明知念念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為何還要糾纏不放?”
蕭衡冷哼了一聲,“她喜不喜歡我,你說了不算。”
林燁知道蕭衡這臭脾氣,斷然不會(huì)因?yàn)樗囊粌删湓捑头湃恕?
當(dāng)下便是拔出了腰間長劍,朝著蕭衡襲去。
蕭衡早有防備,卻并未拔劍抵擋。
林燁的功夫不如他,他若出劍,林燁必會(huì)受傷。
可林燁就是要逼他出劍,他只有讓蕭衡傷了他,才能憑著這十幾年來的交情,逼蕭衡說出喬念的下落。
是以,手下的招式越來越狠。
可蕭衡始終都沒有拔劍的意思。
終于,長劍從蕭衡的左臂上劃過,帶出一道長長的血印,林燁這才吃了一驚,匆匆收了劍。
蕭衡右手捂著左臂的傷,眉心微沉,看向林燁的眼眸中滿是冷意,“小侯爺滿意了?”
林燁卻越發(fā)怒了,“蕭衡你是瘋了嗎?你莫不是寧可死在我劍下,也不肯放過念念?”
聞,蕭衡微微一愣。
他,寧死也不肯放過她嗎?
他不知道。
只知道,眼下,這一刻,他不會(huì)放手。
當(dāng)下,便也沒有回答,只冷聲道,“若是小侯爺滿意了,就請讓開,本將還要進(jìn)宮面圣。”
林燁手中的長劍,握得緊緊的。
劍上的鮮血,還在緩緩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