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耳畔卻傳來了蕭何的聲音。
“念念?!?
喬念一愣,轉(zhuǎn)頭就朝著蕭何看去。
卻不想,蕭何此刻竟是站著的!
他身形高大,低垂的柳枝幾乎擋住了他半張臉,他抬手拂開,一雙眸色透著幾分清亮。
喬念這才反應(yīng)過來,“蕭大哥,你的腿,怎么……”
“騙你的?!彼偷偷穆曇羧缡钦f著,俊朗的眉宇間終究還是染上了幾分愧疚,“抱歉。”
喬念的眉心,也跟著慢慢地沉了下來。
她有些不解,“蕭大哥為何要騙我?莫不是昨日進(jìn)宮皇上說了什么?是擔(dān)心當(dāng)初給你下毒的人賊心不死?”
她一個(gè)勁地在為蕭何找理由開脫。
卻不想,他的回答如晴天霹靂一般落了下來,激得喬念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他說,“是我舍不得你?!?
“昨日,我猜到了你要說什么,方才打斷了你的話。卻想不出別的法子來留你,只能謊稱雙腿還未痊愈。抱歉。”
他再次道了歉,一雙眸子卻始終看著喬念,始終打量著她的臉色,生怕她會(huì)露出哪怕一絲半點(diǎn)兒的不高興來。
他知道,是他糊涂了。
這樣拙劣的謊,哪里像是一個(gè)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能想出來的?
反倒像是那情竇初開的少年,昏頭昏腦,只憑著一腔真情而為。
他想,她定是要怪他的。
可喬念的臉上,沒有半點(diǎn)責(zé)怪,有的只是回不過神來的茫然與慌亂。
她不明白蕭何這句‘舍不得’是什么意思。
他們之間,明明就只是單純的互助關(guān)系,他當(dāng)日是為了荊巖才娶了她的!
她從未想過,要與他假戲真做。
她對他有感激,有尊重,有敬佩,獨(dú)獨(dú)沒有男女之情。
這一點(diǎn),蕭何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
所以這句舍不得,讓她怔愣了好一會(huì)兒。
但,她很快就想明白了。
或許,只是兄妹間的舍不得呢?
畢竟二人朝夕相處了這樣久,她為他治傷,他教她射石子。
他們相互關(guān)心,相互愛護(hù),不正如兄妹一般?
當(dāng)下,便是勾唇一笑,只是這笑容到底是有些僵硬,“蕭大哥何須道歉,你的腿沒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更何況,我也舍不得你?。∧阌谖叶?,就如兄長一般,我……”
“我不想做兄長?!鼻謇涞穆曇?,打斷了喬念的話。
蕭何也不想如此急切,但,他必須把她這樣的想法扼殺在搖籃里。
她若此刻將他當(dāng)成了兄長,日后待他便也只會(huì)如兄長一般。
可,他才不想做她的什么兄長。
喬念這下,是徹底慌了。
她怔愣地看著蕭何,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只想著,糟了,闖禍了!
莫不是她做了些什么,叫他誤會(huì)了?
“蕭大哥,我……”
“你不必即刻給我回答?!笔捄尾碌剿f什么,并不打算讓她說下去。
自然,他也不會(huì)逼她。
清冷的聲音透著幾分溫柔,幾分寵溺,低低的,輕輕的,“你可以慢慢想,三年,你自己定下的期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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