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父對于蕭清暖很是疼愛,只是看著她便已是滿眼笑意,當即便也舉起了杯來。
蕭何也跟著舉杯,“我也祝爹福壽安康。”
喬念自然也跟著蕭何一起舉杯。
蕭父的情緒終于緩解了不少,瞧著很是高興,可眼神卻是朝著蕭衡看了過去。
三個子女,兩個都敬了酒,唯有蕭衡不敬,以至于蕭父的臉再次沉了下來。
似乎是察覺到氣氛僵硬了下來,蕭衡這才端起面前的酒盞來,“我祝爹,長命百歲?!?
蕭父這才重新?lián)P起了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卻是偏偏喝完了酒還得說上一句,“你若是不氣我,我自然能長命百歲!”
氣氛驟然冷了下來。
蕭母有些嗔怪地輕輕拍了蕭父一下。
蕭父這才意識到,自己這話破壞了好不要容易方才緩和的氣氛,面色不禁有些尷尬。
卻不想,蕭衡低低一聲冷笑,“呵?!?
嘲諷之意盡顯。
以至于,蕭父的怒意瞬間就壓不住了,“你什么意思!”
蕭衡仍舊是冷漠著一張面孔,聲音淡淡,“不過是做了自己想做的決定,就成了不孝,這蕭家的兒子,還真是不好做。”
語間,竟然又是隱隱要與蕭家脫離關系的意思。
蕭父瞬間瞪大了雙眼,蕭母不由得到抽了一口涼氣。
蕭何放下了酒盞來,沉默著,不說話。
這是蕭父與蕭衡的矛盾,他不便插手。
喬念便越發(fā)沉默,只想著將自己當個透明人才好。
一旁,蕭清暖卻是忍不住開口勸著,“二哥,爹不是那個意思?!?
“我就是那個意思!”蕭父氣性上來了,也是不管不顧,“誰能如你這般,一日里能往侯府送三封休書!若是傳出去,你讓我蕭家的臉面往哪兒擱?”
聽著這話,喬念不由得暗暗與蕭何對視了一眼。
他們閉門不出一個月,倒是沒想到蕭衡休妻之事非但沒有平息,反倒是愈演愈烈了。
只聽著蕭衡甚是無所謂的一笑,“那又如何?那些休書不都被爹給截回來了嗎?”
這一個月內(nèi),他何止送了三封休書,可還未到侯府門口就被攔下了。
蕭父甚至還派了專人守在侯府門口,專是堵蕭衡的人。
父子二人就這么僵持了一個月,這才會鬧得今日這樣針鋒相對的地步。
蕭母眉頭緊擰,也忍不住勸著,“衡兒,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你何必如此執(zhí)著?且不說鳶兒并未買兇殺人,那丫鬟的死與她無關,就算是有關系,也只是個丫鬟而已!你為了一個丫鬟,冷落了自己的妻子近一個月,你叫外人怎么想?”
叮當。
喬念手邊的筷子,不慎落在了地上,發(fā)出了清脆的一聲響。
眾人都不由得朝著喬念看去。
便見,喬念的臉色,難看至極。
只是個丫鬟而已?
這樣的話術,還真是熟悉。
她在浣衣局的時候,聽得最多的,便是這樣的話了。
只是宮婢而已,死了就死了。
身為宮婢,她們的命,便不是命了。
她知道,就算小翠死了,也沒有直接的證據(jù)可以定林鳶的罪,她更加知道,小翠與林鳶不過就是狗咬狗,落得凄慘而死的下場,是小翠自找的。
但,蕭母的這句話,還是讓喬念心里生出了幾分不痛快來。
只是當著一眾人的面,她不好發(fā)作,便只默默俯身,將筷子拾起。
卻不想,蕭衡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們明知,我不是因那件事才要休妻。”
他是為了三年前的那件事。
也是為了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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