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拜過后,送入洞房。
蕭清暖就這么牽著紅綢走在前頭,領(lǐng)著喬念往新房里走。
許是知道蕭何不愿見人,又或許對比之下蕭衡才更值得攀附,是以喬念的身后除卻凝霜之外,倒也沒有外人跟著了。
于是,走了沒多久,蕭清暖便將手中的紅綢塞進(jìn)了喬念的懷里,“虧你想得出來,竟叫我代為行禮!”
蕭清暖說這話的時(shí)候,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畢竟,她跟喬念是從小打到大的,先前喬念被罰入浣衣局,她都幸災(zāi)樂禍了好一陣,喬念出來后,她更是冷嘲熱諷的,直到那次落水被喬念救上來之后,她才對喬念沒有那么討厭了。
可,說到底,她們的關(guān)系還是不好的。
喬念聞一笑,將手中的紅綢團(tuán)成一團(tuán),交給了身后的凝霜,這才道,“我又不傻,當(dāng)然得做對自己更好的選擇?。 ?
比起蕭衡,蕭清暖絕對是最佳的人選了。
聽著這番話,蕭清暖卻不禁疑惑問道,“可是喬念,你從前不是最喜歡我二哥了嗎?”
怎么如今,這般厭惡了呢?
對于年少時(shí)的喜歡,喬念并不會去否認(rèn),她曾那般炙熱,她問心無愧。
當(dāng)下,便也只是微微聳了聳肩,笑道,“你也說了,是從前啊!”
許是喬念這會兒笑得太過灑脫,蕭清暖的眉心卻不由自主地一沉,站定了腳步,看著她。
“喬念,我替我二哥跟你道個(gè)歉。”
她知道的,若不是蕭衡去求了圣旨,喬念已經(jīng)去了更廣闊的天地。
可如今,喬念不但要被困于蕭府,還要嫁給她大哥……
雖然,她知道大哥也很好,可,喬念卻注定要守一輩子活寡了!
在她看來,是蕭衡害了喬念。
喬念沒想到蕭清暖居然會突然說這樣的話,一時(shí)不知作何反應(yīng)。
卻不想,蕭清暖緊接著又開了口,“可你既然已經(jīng)選擇嫁給了我大哥,就得恪守本分,好好照顧我大哥才行,若是被我知曉你做了什么對不起我大哥的事,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
喬念一時(shí)沒想明白,這對不起她大哥的事指的是什么事。
但,她心中卻是有幾分感慨。
蕭清暖的性子,還如幼時(shí)一樣。
真好。
她深吸了一口氣,方才沖著蕭清暖微微挑了眉,“那你是不是也該喚個(gè)稱呼了?”
蕭清暖一愣,一張臉當(dāng)即微微泛出了紅暈來,有些不好意思地開了口,“嫂,嫂嫂。”
“乖?!眴棠钌跏菨M意,嘴角更是噙著一抹暗爽的笑。
她們二人自小爭到大,最終,她還是壓了蕭清暖一頭不是?
喬念的新房被安排在了蕭何院子的東邊。
照規(guī)矩,喬念該獨(dú)坐于床上,等著新郎官兒來替她掀蓋頭,飲合巹酒……
可她與蕭何的婚事到底是算不得真的,是以,喬念也沒有等,讓凝霜伺候著她梳洗后便直接躺下了。
今個(gè)兒起太早,她著實(shí)是有些困了。
卻不想這一覺,她直接睡到了后半夜才醒。
屋內(nèi)的紅燭還燃著,凝霜正躺在外間休息,喬念卻是睡不著了,見外頭月色正明,她便披了件外衣,準(zhǔn)備去院子里走走。
開了門,一股涼意拂來。
喬念攏了攏肩上的外衣,這才走了出去。
蕭何的院子還是挺大的,院子里有一棵碩大的梧桐樹,枝葉繁茂。
樹干極粗,怕是她與凝霜兩個(gè)人才能環(huán)抱起來。
喬念朝著梧桐樹走了過去,仰頭看著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