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平日里只會飲酒作樂的紈绔們何曾見識過這等狠厲的殺意?
一時間,一個個的都被嚇住了。
哪怕倒在地上的人都還血流不止,也沒有一個人上前查看那人怎么樣了。
就連二樓之上的林燁與蕭衡也都只是沉著眉,一不發(fā)。
徐華清自然也是被驚住了,可,或許是因為荊巖此刻的那句話是沖著他說的,仿佛那聲威脅也只是說給他一個人聽的一般,以至于一股羞惱涌起。
徐華清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竟揚(yáng)聲喝了一句,“大膽!你竟然敢動手傷人!在座的可都是非富即貴,你敢懂我們一下,我就拉你去報官,關(guān)你個十年八年的!”
“沒問題!”荊巖臉色陰沉,死死盯著徐華清,聲音低沉到可怕,“要了你的狗命,我荊某今日就算以命相抵又如何?”
說話間,荊巖朝著徐華清靠近了一步。
驚得徐華清連忙往后退,卻是被身后的椅子絆倒,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分外狼狽。
荊巖那雙冰冷的眸子這才又看向酒樓內(nèi)的其他人。
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就這么掃視了一眼,卻已是有膽子小的,慌慌張張地就朝著門外跑去。
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很快,這酒樓內(nèi)的人就跑得差不多了。
而剩下的幾個,個個都是這京中胡作非為的惡霸。
他們身后有強(qiáng)大的家族勢力撐腰,一點兒都不怕荊巖。
特別是那位邱太傅之孫,邱予。
只見他依舊坐在位置上,甚至還夾著菜吃,對上荊巖的目光也只是淡淡一笑,用筷子指了指倒在地上那人,道,“我若是荊副將,就先帶他去醫(yī)館。否則惹上了人命官司,你爹娘可怎么辦?”
聽到這話,荊巖的怒意果真是被壓了下去。
理智重新占了上風(fēng)。
喬念也很是擔(dān)心,她不想荊巖因為她而毀了前程。
今日之事,既然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地步,那便不能再任由其往不好的方向發(fā)展下去。
喬念拉了拉荊巖的衣袖,低聲道,“他說得對,我陪你去?!?
聞,荊巖終于是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這才朝著倒下那人走去。
那人還昏迷著,荊巖便要附身將他扛起。
卻不想,就在這時,邱予竟突然起身,抄起凳子就往荊巖的后腦砸去。
這若是被他砸中,荊巖非死即殘!
喬念大驚,大呼了一聲,“小心!”
與此同時,她朝著邱予撞了過去。
邱予被撞翻在地,手中的凳子擦著荊巖的發(fā)髻落在了地上。
荊巖猛然一驚,回身一把將喬念拽起,護(hù)在自己的身后。
他看著邱予,眉頭緊鎖,“背后偷襲,小人!”
邱予從地上爬起,一臉的吊兒郎當(dāng),“小爺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從來都是我在人前囂張,今日倒是頭一回瞧見到比我還囂張的。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副將,也敢威脅小爺?你算什么東西?”
這便是方才邱予想一凳子敲死荊巖的原因。
因為荊巖威脅了他,讓他覺得沒有顏面。
剩下那幾個紈绔也都紛紛笑了起來。
有的,甚至抽出了腰間的匕首。
“區(qū)區(qū)一個副將,還敢跟爺幾個動手?”
“我看他就是活膩了!”
在他們看來,雙拳難敵四手,就算荊巖是個副將又如何?
他們加起來,可是足足有七八個人呢!
眼看著這些人的目標(biāo)都是自己,荊巖便壓低了聲沖著喬念說了去,“去旁邊等我?!?
喬念知道自己這三腳貓的功夫,若是非要貼在荊巖身后反倒是成了負(fù)累,當(dāng)下便是點了點頭,“你小心。”
說罷,便是退到了一旁。
你小心。
只是輕輕柔柔的三個字,卻一下子就鉆進(jìn)了荊巖的心里。
哪怕這會兒還在被人圍著,情況危險,荊巖的嘴角也還是掠起了一抹壓不住的笑意。
可這笑在那些紈绔眼里就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