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生前最后的心愿’這幾個字,顯然讓皇上愣住了。
眼見著皇上竟然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喬念心頭一慌,可不等她開口,蕭衡便已是行禮上前,“萬萬不可,喬姑娘只是與明王殿下有婚約在身而已,若以未亡人的身份送行,恐會惹來非議。”
最重要的是,若喬念當(dāng)真以未亡人的身份自居,那按照靖國的風(fēng)俗,她三年內(nèi)都不可再婚嫁。
聽到蕭衡這番話,皇上方才點了點頭,“之有理,舒元,不可胡亂提議,若惹來非議,有損的是皇家的臉面?!?
聞,舒元吐了吐舌頭,靠在皇上的肩膀上撒嬌,“舒元也只是隨口一說嘛!”
皇上就只有舒元公主一個女兒,自然不會怪罪,反倒是無比寵溺地拍了拍舒元的手背。
卻是不曾瞧見,舒元公主看向喬念時的眼神,是滿滿的恨意。
只聽她冷聲道,“不過……就算不能以未亡人的身份送行,可喬姑娘的命好歹也是皇兄救下的,披麻戴孝,扶靈送行,總不過分吧?”
很顯然,舒元公主是打定了主意要讓喬念在百姓面前走上這一遭了。
皇后跟著開了口,“德貴妃膝下只有明王一子,如今明王為救喬姑娘而去,那讓喬姑娘送明王一程也是應(yīng)該。如此,德貴妃的心里也能好受些?!?
聞,皇上竟也點了點頭,“那就這樣說定了,明日祈兒出殯,喬姑娘就照舒元所,跟著送行吧!”
照舒元所,那就還得披麻戴孝才行。
喬念只覺得心口塞得很,可面前幾人皆是位高權(quán)重,她一個都得罪不了,更何況皇上開口就是圣旨,她自然不能抗旨不遵。
當(dāng)下,便是行了禮,“民女遵命?!?
皇上說還有事要與蕭衡商議,便帶著蕭衡離去。
而舒元公主也跟著皇后走了。
喬念長嘆了一聲,將剩下的紙錢燒完后,方才離開。
卻不想,半路上卻又跟舒元公主撞見了。
看到那位趾高氣昂地朝著自己走來,喬念心中便涌起一絲絲怒意。
但,還是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見過公主殿下。”
舒元公主看著喬念的頭頂忍不住發(fā)笑,“原以為飛上枝頭變鳳凰,誰曾想是根枯枝,一下就斷了。喬姑娘,心機白費一場的感覺,如何?”
喬念眉心微擰,抬眸看向舒元公主,“民女不知何時得罪了公主殿下,還請公主明示。”
她不明白,為什么舒元公主要針對自己。
如若是為了蕭衡,那舒元公主該針對的不應(yīng)該是林鳶嗎?
看著喬念這副樣子,舒元公主便是冷哼一聲,抬手屏退了左右后,便是繞著喬念走了一圈。
“喬念,眼下沒人,你不必跟本公主裝傻。是你戲耍本公主在先?!?
喬念深吸了一口氣,方才開口,“民女聽不懂公主的意思?!?
“聽不懂?”舒元公主冷聲一笑,“好,那本公主就給你點提示。那件天蠶絲的衣裙?!?
喬念一愣,“那件天蠶絲的衣裙,的確是蕭將軍定下的?!?
那本訂貨的簿子喬念看過,舒元公主不也是親眼看過嗎?
卻不想,舒元公主突然就踹了喬念一腳,“還在跟本公主裝傻?你之前是怎么說的?你說那件裙子是給林鳶的,也可能是給本公主的,倒是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你分明就是想借本公主的手對付林鳶,借刀殺人!”
喬念承認,她的確是想讓舒元公主對付林鳶,但還不至于到借刀殺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