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副將?
喬念的腦海中冒出了那個(gè)皮膚黝黑,五官硬朗的男人。
畢竟是救了她,所以蕭衡說那是荊巖送的,她心中便沒有那般抗拒。
伸手將那傷藥接了過來。
暗暗想著,怎么著都該請荊副將喝頓酒才行。
蕭衡看著自己空了的手心,心中莫名有種不悅。
他送的傷藥她碰都不碰,如今說是荊巖送的,她倒是接得挺快!
蕭衡不開心,但林鳶卻顯得有些歡喜。
原來那傷藥是荊巖副將送的,不是衡哥哥要送的。
當(dāng)下便是語帶幾分喜悅,“倒是從未見過荊副將如此有心,前日里送姐姐回來時(shí),我見他也是一臉擔(dān)憂的樣子……該不會(huì),他喜歡姐姐吧?”
喬念實(shí)在是不知道林鳶的腦子里到底裝了些什么,一瓶小小的傷藥居然也能讓她聯(lián)想到男女情愛之上去。
心頭不禁涌起一股膩煩,她看著喬念,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厭惡,“祖母應(yīng)該不想見你,你還是回去吧!”
林鳶方才還一臉歡喜的臉?biāo)查g垮了下來,不自覺地往蕭衡的身旁躲了躲,“姐姐又不是祖母,如何知道祖母不想見我?”
喬念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下意識(shí)地朝著林鳶走了一步,語氣森森,“你是當(dāng)真不記得你做了什么?”
看著喬念走近,林鳶一下子就回想起了昨日被喬念按在地上打的恐懼,忙不迭地躲到了蕭衡的身后,雙手更是緊緊抓著蕭衡的衣衫,好似連身子都在顫抖著,“我,我今日就是來給祖母賠罪的?!?
感受到身后人的害怕,蕭衡眉心微擰,看向喬念,“鳶兒已經(jīng)知錯(cuò)了,今日我是特意陪她來向老夫人請罪的?!?
話說到這兒,蕭衡垂眸看了眼喬念那緊握成拳的手,便又沉沉說了一句,“你也休要?jiǎng)硬粍?dòng)就打人,鳶兒不似你……”
蕭衡想說,鳶兒不似她那樣會(huì)武藝,哪怕喬念受了傷,也會(huì)把林鳶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可喬念壓根就不想聽他說完,“夠了!”
她低聲一喝,死死盯著蕭衡,眸色微冷,“你還不是侯府的女婿,但至少我是這侯府名義上的大小姐,所以,侯府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我也輪不到你來說教!”
聽著這話,蕭衡的眸色驟然一沉。
他們自幼就認(rèn)識(shí),可這十幾年來,喬念何曾這樣跟他說過話?
輪不到他來說教?
是因?yàn)槿缃袼磳⒓藿o他人?
他死死盯著她,一抹陰郁在眸中游蕩了開來。
喬念只覺得此時(shí)此刻蕭衡身上那股強(qiáng)大的氣場正朝著她壓來,迫得她有些心慌。
她想,到底是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蕭衡如今的氣場比起幾年前更冷戾了些……
可她也知道,眾目睽睽,蕭衡不敢拿她怎么樣。
于是,按耐住心中那一絲小小的畏懼與慌亂,她揚(yáng)著下巴,一字一句地開了口,“我瞧著林姑娘身子也大好了,那不曾受完的家法就繼續(xù)去受著吧!祖母要不要見你,也得等你受完了罰再說!”
下之意,是讓林鳶繼續(xù)去祠堂跪著!
聽到這話,林鳶心下一慌,忙是扯了扯蕭衡的衣角,“衡哥哥,我的膝蓋還疼著……”
卻是不等蕭衡開口,喬念便又道,“你阿兄還在祠堂跪著,你不是最護(hù)著你阿兄了嗎?怎么?你們兄妹是只能同甘,不能同苦嗎?”
“才不是!”林鳶聽不得喬念這樣形容她跟林燁的關(guān)系。
那是她的阿兄,最疼愛她的阿兄,她理應(yīng)是要護(hù)著阿兄,永遠(yuǎn)站在阿兄身邊的。
哪怕,明知道眼下喬念這是激將法,可她也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哪怕今日是阿兄出的主意讓她裝暈,可若是這番話被阿兄聽了去,只怕阿兄心里也會(huì)對她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