鱻說完這句話,喬念能清楚看到林燁的臉上升起了一絲慌亂。
很是可笑?。?
要毀了她的時候他之鑿鑿,理直氣壯。
如今要牽扯上他了,他卻慌了!
不止是林燁,林家人幾乎都慌了。
卻在這時,一直哭哭啼啼的林鳶站了出來,沖著喬念道,“姐姐今日受了罪,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眼下時候也不早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可好?”
聽她這樣一說,林夫人也急急開口,“是啊是啊,念念,你看天色已經(jīng)這樣晚了,連累蕭將軍都還未回去休息,不如我們明日一早再議此事?”
喬念仿佛此時才想起這大廳內(nèi)還站著一個蕭衡。
她轉(zhuǎn)頭朝著他看了過去。
廳內(nèi)的燭光跳躍在蕭衡一貫淡漠的面孔上,凌厲的五官顯得比往日都還要森冷上幾分。
他也正在看她,晦暗的眸中涌動著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
卻,叫她的心口莫名發(fā)酸。
她深吸了一口氣。
今日經(jīng)歷了這一遭劫難,她也的確是有些精疲力盡。
若是繼續(xù)與林家人糾纏恐怕先倒下去的人會是她自己。
休息一晚也好。
反正她絕不會放過林燁!
這樣想著,她便是朝著蕭衡走了過去。
見狀,林鳶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像是擔(dān)心喬念會不管不顧撲進蕭衡懷里一般,在看到喬念離得蕭衡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終于忍無可忍,大叫了一聲,“姐姐!”
聲音中的恐慌,所有人都能聽得出來。
可喬念并不理會她,腳步未停,直到走到了蕭衡的面前。
距離有些近。
喬念承認,她有與林鳶賭氣的一部分。
聽著林鳶那恐慌的叫喊,她心中舒暢。
但她終究不會做出任何逾越的動作來。
只是對著蕭衡欠身行了禮,“今日多虧荊巖副將相救,還請蕭將軍代我向荊副將道一聲謝,他日有機會,我定宴請荊副將飲酒。”
她只是要與他說這些?
蕭衡沒有說話,唯有那雙眸子顫動了幾分。
他還以為她向他走來,是為了求他庇護的。
她一個人,要如何跟整個侯府的人斗
只要她開口,今日他可以林燁決裂,二十年的兄弟情,他也可以說不要就不要!
可,她竟然只說了要請荊巖喝酒。
喬念說完這話,也在等著蕭衡的回應(yīng)。
她覺得,蕭衡至少也得說一句‘不必客氣’,可沒想到他竟然又是沉默。
莫非三年不見,蕭衡如今擅長的就是用沉默應(yīng)對所有的事兒?
她并不細想,轉(zhuǎn)身就走,看都不看大廳內(nèi)那些侯府人一眼,徑自往她的芳荷苑而去。
看著她的背影,蕭衡心中那一股蠢蠢欲動的心思終于是了落入泥土生了根。
而林侯爺?shù)热藚s是一臉憂心忡忡。
這件事,決不能讓喬念鬧大!
喬念回到芳荷苑的時候,一群丫鬟正圍著凝霜。
見到喬念,凝霜一下子從人群中沖了出來,眼淚汪汪,“小姐,您沒事吧?”
凝霜腦袋上纏著的一圈紗布上滲出了一點點的鮮血。
喬念看著很是心疼,聲音也柔了幾分,“我沒事,倒是你,頭疼不疼?”
凝霜連連搖頭,眼淚不住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