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恩拿起來嘗了嘗,的確挺甜的,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酸。
“你臉怎么那么紅?過敏還沒好嗎?”
華叢韻笑笑:“我發(fā)燒了?!?
怪不得她坐那么遠(yuǎn)。
許知恩說:“客廳有藥?!?
“在哪?我自己拿?!?
許知恩指著藥箱的位置,華叢韻打開找了退燒藥,然后服下。
“已經(jīng)兩點(diǎn)多了?!比A叢韻道:“你要還是不舒服,把周聿叫起來陪你去醫(yī)院,你總這么吐,身體內(nèi)部出現(xiàn)頻繁壓力對孩子不好的?!?
許知恩有些意外,“你好像挺了解這個的……”
華叢韻的笑容很是陽光,略帶一絲女兒家的小神氣,“你不知道吧?我是醫(yī)生,產(chǎn)科醫(yī)生。”
“這么厲害?”
這個樣子的華叢韻,的確有些可愛,那種活力,許知恩深知自己沒有。
也著實(shí)是佩服這個姑娘家可以有毅力學(xué)醫(yī)。
華叢韻見她還需要緩緩,便陪她聊天:“不厲害,跟你比我差遠(yuǎn)了。你們那一行都需要特別多的耐心。”
“醫(yī)生也要耐心吧?”
華叢韻嘖了一聲,“我不太行。我一遇到那種不聽勸又不聽話的孕婦,我真的很想罵人呢,但又怕投訴我,哎?!?
許知恩被她這幅樣子逗笑了。
華叢韻噘嘴:“你還笑?!?
“好好好?!?
許知恩吃了兩瓣橙子,剛拿起第三塊的時候,周聿出來了。
兩個女人坐在那的這一幕,讓他險些沒回過神。
倒是華叢韻第一時間站起來,“那我回去休息啦,你要多喝溫水,入睡前少吃油膩的,想吃白天吃?!?
“好。”
華叢韻路過周聿,沒多看一眼,直接走了。
周聿坐到沙發(fā),“你難受了?怎么不叫醒我?”
他睡不安穩(wěn),擔(dān)心許知恩晚上有什么需要,結(jié)果突然睜眼就沒看見她人。
“你都辛苦一天了,干嘛還吵你啊?!?
許知恩朝著華叢韻離開的方向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她發(fā)燒了,剛剛吃了一袋退燒藥。你早上起得早的話,讓廚師做點(diǎn)吃的給她吧。”
周聿瞥她一眼,“又試探我?”
“不是?!痹S知恩抿了抿唇,“剛剛是她在照顧我。一碼歸一碼?!?
周聿卻很有分寸,“發(fā)燒就治病,食療沒用?!?
“那行吧?!痹S知恩自然也不會把男人往別人面前推。
周聿抱起她,“回去睡覺?!?
-
翌日。
公司一早就給許知恩打電話,說文物局那批繡品出來一部分,讓她去敲定看合不合格。
所以許知恩起的比周聿還早,臨走前親了一下他的額頭,便去了公司。
早上八點(diǎn)。
昨晚周宴與周等云,還有金晟揚(yáng)沒留在這里。
等周聿起來的時候,就看見那些人慌慌張張的。
“兒子,叢韻發(fā)燒燒到了三十九度多了。你能不能讓你司機(jī)順路把人送過去?”
這一片不好打車,金家夫婦的車被金晟揚(yáng)開走了,在安市他們也沒有備用車。
周聿簡單洗漱,穿好衣服就讓金家夫婦把人送上了車。
金家夫婦趕緊道謝:“辛苦小聿了?!?
周聿搖搖頭:“沒事兒?!?
等他們走后,金家夫婦趕緊給金晟揚(yáng)打電話接他們?nèi)メt(yī)院。
自己家的事總麻煩人家做什么。
-
賓利車內(nèi)。
華叢韻神智有些恍惚,眼皮都抬不起來,臉紅唇白,皺著眉頭靠著車窗一動不動。
周聿看了一眼,“還活著?”
華叢韻:“……咳咳,活著呢。怕我死你車上嗎?”
周聿沒回答。
也許是燒糊涂了,華叢韻轉(zhuǎn)過頭,“周聿,我想知道我出國以后,你有等過我嗎?”
男人看向窗外,“重要嗎?”
“對我來說重要啊?!?
周聿笑了,“所以你考慮的永遠(yuǎn)都是你自己。過去的事不需要再提,也不必去論對錯。翻篇了,再拿出來講沒什么意義?!?
華叢韻皺起眉,“你不覺得你在拿她當(dāng)替身嗎?”
周聿忽然轉(zhuǎn)頭看著她,目光格外犀利:“華叢韻。”
華叢韻緩緩勾起唇來,笑的有些虛弱,“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個樣子就是惱羞成怒?”
她說準(zhǔn)了。
她太了解周聿的每一個表情。
周聿催促司機(jī),“快點(diǎn)開?!?
司機(jī)不敢耽擱。
華叢韻沒再說話,可她心里也不難受了。
因?yàn)樗軌虼_定,他的未婚妻一開始在他眼里,有她華叢韻的影子。
華叢韻閉上眼,吐出的氣都是滾燙的,呢喃了句:“如果是這樣,當(dāng)年為什么不去找我……哪怕一次,我都會陪你在國內(nèi)發(fā)展?!?
周聿面無表情,“華叢韻,不要打擾我的生活,我很愛她。我愛她,多過你?!?
這話,似是一劍封喉。
讓華叢韻再也開不了口,唯有眼淚隨著糊涂的理智泛濫成災(z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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