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似乎還有人搬東西的聲音。
門一打開,許知恩就看見有人搬著白敏瀾的東西在去她的臥室。
那是她的臥室,是準備當做以后跟傅崢的婚房的。雖說傅崢跟她不住在一起,但偶爾他也會過來陪他吃頓晚飯。
“知恩,這間房子的采光比較好。多曬曬陽光,對我的病情也有幫助。我一直聽阿崢說你通情達理,想來也不會跟我生氣的吧?”
白敏瀾過來拉著她的手,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多么要好的姐妹,“我就借住一點時間。你就當是成全我這個將死之人了,好不好?今天惹你不高興,我很抱歉?!?
“瀾瀾,知恩不是那種人,你也不用太愧疚?!备祶樥f。
許知恩輕輕抽回手,一不發(fā)的看著他們興高采烈的搬進了她的臥室。
“傅崢。”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大名。
背對著她的傅崢身子微震,回過頭來。
許知恩抬起頭,不再像從前那般半低著頭,溫和順從。
她像是真誠發(fā)問:“你是誰的男朋友???”
傅崢將煙頭離她遠了些,“什么意思?”
“我的婚禮,婚服,現在連臥室都要讓給她了。你什么表示都沒有嗎?”許知恩靠著書房的門:“是不是接下來,我該讓出去的,就是你了?”
傅崢按著她單薄的肩,“你說什么呢?我們在一起七年,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種人?”
“不是在我眼里?!?
許知恩后退半步,拉開與他的距離,“是我看見的就是這樣?!?
察覺到她抗拒他的觸碰,傅崢看著自己的手半晌。
“住你一間房子你也不同意嗎?許知恩,你別忘了你欠我們家什么!人活著總要有點感恩之心吧?”傅岑在那邊陰陽怪氣的擠兌著。
一句欠他們家的,讓許知恩心中即將迸發(fā)的情緒,突然熄滅。
是啊,欠人家的,這是事實。
許知恩在這里待不下去了,拎著包包往外走。
傅崢察覺到她神色不太好,追問:“你去哪?”
許知恩沒回答,直接走了。
傅崢闊步追出去。
上車之前,他一把拽住了許知恩的手臂,“我在問你你去哪里?!?
許知恩笑的有些疲憊,“現在我要工作賺錢,別打擾我,行了嗎,傅總?”
一句恩情,讓她隱忍多年,像傅家娘倆今天這種話,她幾乎隔三差五就會聽。每每到了傅崢父親的忌日,傅母只會罵的更兇更狠。
手抽離,目睹她的車離開,同樣跟出來的傅母說了句:“這喪門星趕緊有多遠滾多遠!”
傅崢回頭時,傅母就不敢吭聲了。
“媽,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你該恨的是你丈夫,是他沒把自己的命照顧好,跟許知恩什么關系?”
“那是你爸!你就這么說他?”
“我只是在闡述事實?!备祶樖亲运降?,卻也理智到令人毛骨悚然。
門口站著的傅岑目光里藏著幾分算計:“大哥,這房子你也出錢了嗎?”
眼看著大哥走過來,傅岑目光閃躲。
半晌后,傅崢靜靜道:“有事兒?”
“我……”
“愿意待就待,不愿意待就滾?!?
樓上的白敏瀾聽見傅崢對許知恩的維護,牙齒都咬出了聲響。
他居然這么維護許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