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屏拎著保溫桶,微微一笑,“那祝福你們。”
陳夏對她的反應(yīng)感到驚訝,“林清屏,你不氣嗎?”
“我是真心祝福你們的,你上去吧,再見?!绷智迤赁D(zhuǎn)身,拎著保溫桶走了。
她是真心的,也許陳夏不會懂,但是,她真的希望顧鈞成幸福。
不是說好了嗎?
她重生的初衷就是報恩,那真的只要顧鈞成一生平安順?biāo)炀秃昧?,他的生命里有沒有她,都不再重要。
林清屏自那以后,再也沒有上過住院大樓,只是準(zhǔn)點在探視時間出現(xiàn),把餐食交給陳夏。
后來,她連醫(yī)院也不去了,因為系里組織她們這個年級出去調(diào)研采風(fēng),大概要去兩個月。
她在最后一次去醫(yī)院的時候,把這件事告知陳夏,并給陳夏結(jié)了之前的工資,“以后就是我店里的趙大姐來給你送?!?
陳夏聽了這話,揚了揚手里的錢,神采飛揚,“那倒也不必,看在這些錢的份上,我以后就自己做菜給他送吧,畢竟,我是他將來的媳婦兒。”
林清屏聽著這些話,只是微笑,“那更好了。”
陳夏也笑,“是啊,等你回來的時候,他應(yīng)該也出院了,到時候,我們有好消息就通知你,你記得來祝福我們?。 ?
“好啊。”既然說好了祝福,那就是真正的祝福。
陳夏見她這樣,似乎覺得沒勁,好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挺沒意思的,一聲“那我走了”,轉(zhuǎn)身就上樓去了。
林清屏也轉(zhuǎn)頭回了家。
回到家里,收到一封顧有蓮寄來的信,里面細說了杜根的傷情,雖然嚴(yán)重,但還好,手術(shù)很成功,現(xiàn)在正在恢復(fù)階段,又問她,顧鈞成怎么樣了,家里一切可好。
林清屏寫了回信,把顧鈞成的情況大致回復(fù),揀好的說了,至于顧鈞成和陳夏,她懶得在信里寫,反正,顧有蓮回來就知道了。
只是,她要去調(diào)研采風(fēng)的話,店里和家里就全靠趙大姐了。
她甚至跟趙大姐商量,要不要把店關(guān)兩個月。
趙大姐沒同意。
趙大姐跟著她干了這么兩年,也是很喜歡這份事業(yè),“現(xiàn)在店里請著人呢,我忙得過來,早上把倆孩子送去上學(xué),我就可以來店里,晚上再接回來吃飯,我早點送他們回去就行,你不用擔(dān)心,只管去就是了?!?
林清屏心里想著,她的腳步肯定不會僅此于此,等她畢業(yè),就不會一直留在學(xué)校附近的店里了,她可能還會倒騰點別的,雖然還沒想好倒騰什么,但肯定會就是了。等她這次回來,看看顧有蓮什么想法,到時候把這家店交給顧有蓮和趙大姐算了,她想想畢業(yè)以后的事。
帶著這樣的思考,她踏上了去調(diào)研的路。
去的晉省,離首都倒也不遠。
作為華夏文明發(fā)源地,晉省有著悠久的歷史和源遠流長的文化,特別是地上建筑,幾十年后的林清屏到這里旅游時都很喜歡。
這一次去調(diào)研的大隊伍里,不僅僅只有她們漢語文學(xué)專業(yè),還有建筑專業(yè)、藝術(shù)專業(yè)等等,不同專業(yè)的人從不同角度,在深入了解歷史文化的過程中交流碰撞,十分有趣,歷史文化知識就像雨露,一點點浸潤著林清屏的身體,讓她煥發(fā)出新的生命活力。
她們這一次是深度調(diào)研,直接入住當(dāng)?shù)厝罕娂依铮總€地方待十來天,全方位了解當(dāng)?shù)匚幕袼捉ㄖ攸c等等。
她和鐘曉曉被分到同一個家里,住的是炕。
林清屏還是頭一回住炕,覺得很新奇,而且,還要跟鐘曉曉頭碰頭睡。
雖然跟鐘曉曉是室友,但在宿舍,簾子一拉,就是各自的小世界,還是有個人空間的,這樣的住法可就完全沒隱私了。
林清屏倒是無所謂,前世創(chuàng)業(yè),什么苦沒吃過?在火車站睡座位都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