猻涼雖然是個秘書,但長期跟著楊全疆,對官場中的事見得多了,年紀輕輕就很是老奸巨猾。
猻涼低聲道:楊書記,您也沒必要生氣。市紀委要查就查去唄,您派馮雷局長去處理此事,也是為了化解西蠻鎮(zhèn)和南荒鎮(zhèn)雙方的地界糾紛。至于分界線是如何劃分的,那就是馮雷局長的事了,與您無關(guān)。
當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正處于氣急敗壞中的楊全疆,頓時恍然大悟。鐵青的臉色很快就緩和了過來,臉上浮上了欣慰的笑容,道:猻涼,你說的沒錯。我光著急了,一時把我給氣糊涂了,竟然沒有轉(zhuǎn)過這個彎來。
猻涼立即討好般地給楊全疆沏了壺新茶,道:楊書記,您喝壺茶消消氣,沒什么大不了的。馮雷當了這么多年的局長,應該懂得如何應付市紀委那幫人。
楊全疆心花怒放,很是高興地坐了下來,極為欣賞地看著猻涼道:猻涼,我沒想到你在大是大非上看的這么清楚。好好干,你的前途會很光明的。
經(jīng)過猻涼這么一開導,楊全疆現(xiàn)在一點兒也不擔心了。
你高承祥有本事就去查吧,我就看你能查出什么來。
當務(wù)之急是要確保不能鬧出人命來。只要沒鬧出人命來,這件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如果鬧出了人命,那就不是他楊全疆能捂得住了的。
想到這里,楊全疆道:猻涼,你給蒼云縣的童肖媛和臨齊縣的丁永勝打電話,問一下傷者的情況。傳達我的重要指示,要不惜一切代價確保傷者安全,絕對不能鬧出人命來。
是。
猻涼立即回到他自己的辦公室,給童肖媛和丁永勝打電話去了。
馮雷和那六個勘查人員被帶走后,沒有直接被帶回市里,而是被帶到了蒼云縣。
審訊地點,田啟兵已經(jīng)都秘密安排好了。
田啟兵又從縣紀委抽調(diào)了精兵強將,配合市紀委,立即對馮雷和那六個勘查人員展開了突擊審訊。
程副書記親自帶隊審訊馮雷。
田啟兵則帶隊審訊那六個勘查人員。
對馮雷的審訊,難度較大。畢竟馮雷當了多年的局長,很懂得如何應付這樣的審訊。
程副書記,我作為市國土資源局的局長,對西蠻鎮(zhèn)和南荒鎮(zhèn)之間存在的地界劃分問題,是有權(quán)直接過問的。我去西蠻鎮(zhèn)也是為了解決兩鎮(zhèn)之間的地界糾紛問題。至于分界線是如何劃分的,這種具體的事情,都是由我的手下去完成的。
問題是分界線劃分的不合理,才導致的這次大規(guī)模的沖突。
第一次劃分的分界線的確不合理,我也很生氣。但第一次分界線劃分的時候,我不在現(xiàn)場啊。第二次劃分的分界線,我是在場的。因此,第一次分界線劃分的不合理,我并不知情。是我的那六個混賬手下做的,與我無關(guān)。
馮雷,你有沒有在劃分地界的過程中收取好處
沒有,絕對沒有。我到了西蠻鎮(zhèn)之后,就一直和楊全域在一起。我手下的那六個勘查人員是跟著石貴榮去的現(xiàn)場。我也沒和什么人接觸啊,誰能給我好處再者說了,就是有人給我好處,我也不敢要啊。
馮雷越說底氣越足,竟然翹起了二郎腿,還點燃上一支煙,很是悠然地抽了起來。
馮雷,我勸你還是老實點,你現(xiàn)在是在接受市紀委的審訊。這一次你沒有收受好處,并不代表你以前沒有收受好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