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坤心中憤憤不平,但他卻不能表露出來。畢竟黎允橋是他的頂頭上司,他的仕途命運還攥在黎允橋手中。
像黎允橋這種沒有格局的人,錢坤一旦得罪了他,他會往死里整錢坤。
因此,錢坤只能將心中的不滿隱藏起來,表面上還是像以前那樣,對黎允橋畢恭畢敬,俯首帖耳。
但暗地里,錢坤開始悄悄地提防著黎允橋。
錢坤在官場混了這么多年,他向來是隨大流,從來不搞另類的事。
他雖然沒有高尚的情操,但他也是有理想有抱負(fù)想做一番事業(yè)的人。
他從基層做起,一步一步走到了現(xiàn)今的位置,可以說很不容易。
個中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也讓他格外珍惜自己目前所獲得的職位和榮耀。
黎允橋就與錢坤不同了,他一步入政壇,就跟著丁永勝。也算是他跟對了人,是丁永勝一手把他提拔起來的。
他根本就不像錢坤那樣吃過那么多的苦受過那么多的罪。
在丁永勝的大力提攜下,黎允橋平步青云。這也讓他很是狂妄自大,認(rèn)為自己還真有本事。
很容易得到的往往就不會格外珍惜。
因此,黎允橋不像錢坤那樣格外珍惜目前所獲得的職位和榮耀。
這就是他們兩個之間最本質(zhì)的不同。
錢坤也經(jīng)常做些拿不上臺面的事,但他卻遠(yuǎn)遠(yuǎn)沒有黎允橋這么卑鄙無恥。
你黎允橋作為縣長,去向縣委書記匯報工作,還要偷偷錄音,這也太無恥了。
錢坤壓根就想不起這么卑鄙無恥的做法來。
因此,也就是從這一刻起,錢坤就和黎允橋離心離德了。
由于錢坤偽裝的很是巧妙,狂妄自大的黎允橋壓根就沒有發(fā)現(xiàn)錢坤的這種內(nèi)心變化。
錢坤故意問道:黎縣長,丁永勝書記說的讓咱們將部分安置工程承包給臨齊縣建筑公司的事還要不要辦
黎允橋不由得嘆了口氣,道:丁書記對我有恩,不辦不行啊。
黎縣長,你說了算。
殊不知,這簡單的對話,已經(jīng)被錢坤悄悄給錄了下來。
錢坤將在童書記辦公室的錄音發(fā)給黎允橋后,隨后又悄悄打開了手機上的錄音裝置。
錢坤偷偷錄下來他和黎允橋的這番對話至關(guān)重要。
黎允橋說的‘丁書記對我有恩,不辦不行啊’,這就等于是黎允橋的死穴。
作為一個縣長,作為棚戶區(qū)改造項目指揮部的指揮長,在對外承包工程上,想的不是秉公辦理,而是憑借個人關(guān)系,這就是嚴(yán)重的失職。
而錢坤說的‘黎縣長,你說了算’,這就充分說明此事是黎允橋拍板決定的,與他錢坤無關(guān)。
錢坤通過悄悄錄音,已經(jīng)將自己給解脫了出來。
錢坤能悄悄錄音,還是黎允橋教給他的。
黎允橋想用這個辦法給童肖媛挖坑,讓童肖媛頂缸。沒想到錢坤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倒給他挖了個坑,將來一旦有事,就讓他黎允橋來頂缸。
錢坤也不得不防,因為臨齊縣建筑公司太爛了。這個公司承包過的工程,幾乎沒有一個達(dá)標(biāo)的。不是返工就是被起訴吃官司,甚至有的工程還出了質(zhì)量事故。要不然,這個公司也不會爛到如此地步。
把工程承包給一個這樣的公司,任誰也不會放心的。
與其說是乾坤在給黎允橋挖坑,倒不如說是錢坤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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