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走出餐廳,點燃上一支煙。
鄒國凱走了過來,拉著李初年來到了遠處的一棵樹下,道:初年,你沒必要這么生氣,這就是社會現(xiàn)實。
鄒局,你告訴我這四條意見是誰下達的
鄒國凱一直將這四條稱為指示,但李初年卻只是稱為意見。
初年,你真想知道
對。我倒要看看這到底是誰下達這樣的四條意見。
鄒國凱道:我猜測這四條指示應(yīng)該是郭立棟下達的。
李初年問道:有沒有可能是陳佐軍下達的
不太可能,因為陳佐軍局長壓根就不知道董彪這個人。
李初年從不說廢話,直接問道:你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
鄒國凱頓時陷入了沉思。
看鄒國凱沉吟不語,李初年已經(jīng)猜到了鄒國凱的意思。
鄒國凱斟酌著道:初年,市局的意見也有道理,董彪這次的案子,從性質(zhì)上來說,的確是屬于治安范疇,那就將這個案子定為治安案件吧。
李初年扭頭看著他,就像是看個陌生人一樣。
鄒國凱忙道:初年,你別這么看著我,請你體諒我的難處,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如果不將這個案子定性為治安案件,郭立棟肯定是不會答應(yīng)的。他還會追究我為何不將岑氏集團傷人的人拘留起來的責(zé)任。
李初年很是不滿地道:郭立棟只不過是副局長,他的上面不是還有陳佐軍局長嗎
初年,你有所不知。陳局雖然是一把手,郭局是二把手。但實際上郭局說話要比陳局好使的多。
李初年不解地問道:怎么會這樣
鄒國凱道:郭立棟在市局干了很多年的刑警隊長,又干了多年的副局長,現(xiàn)在又是正處級的常務(wù)副局長。他在整個市局根深蒂固,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人脈極深。陳佐軍畢竟是從省公安廳派下來的,他在市局的根基不深,況且他早晚得調(diào)走。因此,大家表面上是聽陳佐軍的,但實際上暗地里都是聽郭立棟的。陳局對此也是心知肚明,但她他也沒有很好的辦法來解決這種局面。
李初年深吸了口煙,眉頭緊鎖。
鄒國凱又道:郭立棟很有權(quán)謀手段,整人更是不擇手段。大家都很怕他。
李初年道:這么說來,你也是很怕他了
是的,我的確很怕他。初年,我能當上這個局長是有多么的不容易,你是清楚的。我如果和郭立棟發(fā)生矛盾,我的下場會很慘。
李初年不想聽他說這些,道:鄒局,烏紗帽是很重要。但比烏紗帽更重要的是良知。尤其是你們當警察的,更應(yīng)該具備良知,而不是被現(xiàn)實所羈絆。
初年,我懂這個道理。但只有在保住官職的前提下,才能發(fā)揮自己的作用啊。如果連官職都保不住了,談別的那都是假的。
李初年突然問道:周儒鐵回來了嗎
鄒國凱一愣,因為他知道李初年和周儒鐵的關(guān)系很鐵,但他絕對不能暴露周儒鐵的真實行蹤,這可是陳佐軍一再交代的。
因此,他直接回道:還沒回來。
一個月前,你不是說他還有一個星期就回來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儒鐵那邊的情況有變吧。
鄒局,你怎么做我無權(quán)干涉。但董彪如果再敢到南荒鎮(zhèn)去搗亂,我會讓陳若民把他抓起來。到那時候,我相信誰給陳若民施加壓力,陳若民都會堅持原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