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的手從被子里伸出來,她立即用雙手緊緊捂住了他的手。
在這一瞬之間,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你別哭,我沒事的。李初年的嗓音有些沙啞,說話也有些吃力。
童肖媛將他的手捧起,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李初年笑道:小心被人從門窗里看到。
童肖媛一愣,這才將他的手從臉頰上放下,但卻仍是用雙手緊緊捂住他的手。
雖然她帶著薄薄的醫(yī)用手套,但他們的心是在一起的。
初年,你盡量少說話,我把你住院以后發(fā)生的事,向你進行詳細匯報。
李初年笑道:你是我的領導,你怎么能向我匯報呢
她嬌嗔地一笑,道:現(xiàn)在就咱們兩個,還分什么領導我現(xiàn)在就是要向你匯報,聽嗎
李初年笑了笑,道:好吧。
童肖媛就把如何向鮑市長匯報事實情況,孔利官又如何索要監(jiān)測報告的事,都告訴了李初年。
李初年雖然頭腦還有些迷糊,但他還是做出了準確的判斷。
他很是擔憂地道:孔利官索要檢測報告目的不純,說不定稀土礦就會由市里來直接管理,就沒有咱們的事了。
童肖媛道:我也在擔心這個問題,因此我今天就立即召開了縣委常委會議,舉手表決通過了由南荒鎮(zhèn)政府負責開發(fā)管理稀土礦,并由你來具體負責。
即使縣委常委會議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也可能抵擋不住。畢竟咱們都歸市里管。
童肖媛忙安慰他道:你就不要擔憂這個了,咱們能做的就是盡力由咱們自己來開發(fā)管理這個稀土礦。
李初年只好朝她笑著點了下頭。
他也不想說過多擔憂的話,免得給她施加壓力。
童肖媛道:縣委常委會議召開完畢,我和成部長還有啟兵書記一塊找譚峰談了話。就他要把稀土礦無償轉(zhuǎn)讓給巨鼎集團的事,對他進行了問責,也對他采取了停職調(diào)查的處分。
李初年道:譚峰這個人是個禍害,他不能再留在鎮(zhèn)黨委書記的位置上了。否則,就會阻礙南荒鎮(zhèn)的發(fā)展。
童肖媛點頭道:我也是這么考慮的,成部長和啟兵書記也是這個意見。等對他停職調(diào)查完了,就召開縣委常委會議免去他的職務。
可這樣一來,就又把孔利官給得罪了。
童肖媛堅定地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為了南荒鎮(zhèn)的發(fā)展,也為了凈化干部隊伍,必須將他拿下。
我懷疑消息的走漏是省農(nóng)科所的副主任郝軍,但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jù)。看來巨鼎集團的背景確實很不簡單。
郝軍這個人我聽說過,他以前是省科技局的副局長,是一個很熱衷權術的人。
沒錯,的確是這樣。
說到這里,李初年喘了口粗氣。
童肖媛忙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這個時候,護士走了進來,道:時間不短了,該讓傷者休息了。
童肖媛對李初年溫柔地低聲道:你在這里好好養(yǎng)傷,一切由我呢。
就在童肖媛站起身來的時候,這個護士對李初年道:你剛才都喘粗氣了,哪里不舒服
李初年沙啞著嗓音道: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童肖媛很是奇怪,她沒在屋里,怎么知道李初年喘粗氣了。
童肖媛隨口問道:護士,他喘粗氣,你怎么知道的
這特護病房有監(jiān)控,我出去后一直盯著呢。
童肖媛頓感心中慌亂,臉頰發(fā)燙。
她將李初年的手放在她的臉頰上,是不是也被這個護士看到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