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國最煩這種說話說半句留半句的人,可眼前這老頭,歲數(shù)大輩分高,給他當(dāng)爺都綽綽有余,當(dāng)太爺都不過分。
他臉都綠了,又不能發(fā)作,麻溜地給老爺子遞上一根煙,點上。
等老爺子舒舒服服吐了個煙圈,他才開口問:“您說的是?”
老村長慢悠悠地說:“聽你說的這些,有點像是狗蛋…”
趙狗蛋?趙晏寧?這倆名字跟畫風(fēng)差了十萬八千里,能是一個人么?
老村長看出了趙振國的困惑,長嘆一口氣,說:
“要是狗蛋的話,也就說得通了。他是咱村子里第一個剪辮子的人,還說要鬧革命,你們老趙家怕他連累全家老小,就把他從族譜上除名了,就當(dāng)從來沒這個人?!?
趙振國問這是哪一年的事兒,老村長搖搖頭,無奈地說:
“記不清了,聽長輩無意中說起過這事兒時,我才七八歲,他應(yīng)該比我大個六七歲。算起來,他應(yīng)該是你堂太爺?!?
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沉沉地壓在了小山村上。白日里的喧囂早已消散,只剩下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
趙振國還想從老村長嘴里再擠出點故事,這堂太爺太厲害了,不知道當(dāng)初把他除名的那位趙家祖宗,后不后悔把這么一個大英雄給除名了。
也不知道這人后來怎么就音信全無了,這樣一個人到了延安,也不可能是個無名之輩...
可還沒說幾句,王栓住就像被鬼攆了,跌跌撞撞地跑了進(jìn)來,扯著嗓子喊,“不好了!不好了!”
兩人心里一“咯噔”,趕忙圍了上去。
王栓住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考古隊、考古隊跟村里人打起來了!”
考古隊挖的日子也不短了,從山腳一路挖到了村里,就差沒把村里的房給刨了。
眼瞅著播種的時節(jié)就要到了,好不容易分田到戶的村民急眼了。
一個個都愁的要命,但有些坐得住,有些可是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