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軌并沒有意見,說好。
我立即同他說了一個地址,便離開了高層小區(qū)。
一小時左右,我們抵達(dá)了一條人聲鼎沸的街道。
微瞇著眼,看著對面的“古著vintage”,我沒有立即過馬路進(jìn)去。
這就是我想到的辦法。
唐宿肯定無了。
隍司那里,我拿不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找到楊管事和領(lǐng)頭的概率更低,半點(diǎn)兒頭緒都沒有。
那唯一的突破口,還是在陳君身上!
既然魏有明和陳君有關(guān)系,那我只要找到陳君,說不定就能找到魏有明這一縷魂,變相就找到了楊管事和領(lǐng)頭!
甚至,還能進(jìn)去精神病院!
叫上張軌一起,是因為我沒有把握。
黃叔那里,我越來越信不過了。
先前還有一個細(xì)節(jié),黃叔在車上,直接提了領(lǐng)頭兇多吉少。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
若非他那句話,可能隍司眼前的情況會好一些。
至于后者,我更不想打交道。
和鬼龕合作,至少我更能控制程度。
約莫又過了十幾分鐘,我思緒理順的差不多了,一輛黑色的mpv剛好停在面前。
張軌推門下車,削瘦的臉頰上堆滿笑容,伸手和我握了握,更是語氣振奮。
“羅兄!”
“張兄。”我同樣一笑回應(yīng)。
那輛車快速駛離,張軌則四下看了一眼,他眼中又浮現(xiàn)一抹疑惑,問我怎么選這么個地方碰面?
我深吸一口氣,才道:“自然是為了那只鬼,他叫魏有明。”
“魏有明?”張軌瞳孔稍稍一縮。
我示意張軌后退兩步。
到了路旁一棵樹下,視線中依舊能瞧見對面的古著店,其實(shí)我還瞧見了胡江送客人出來過。
并沒有立即過去,我先和張軌說了一些關(guān)于睢化區(qū)精神衛(wèi)生院的事情,又講了魏有明的厲害,以及死人衣和趙康。
當(dāng)然,包括領(lǐng)頭被吸走魂,以及現(xiàn)在那縷魂魄被魏有明控制,陳君和這件事情相關(guān),甚至魏有明控制著領(lǐng)頭,可能將唐宿滅口的這些信息,我都說了。
這期間,我臉上還故意露出歉意之色。
嘆了口氣,我繼而道:“張兄,并非我當(dāng)時有意瞞住你,而是我自己也丟了一縷魂,是因為趙康身上那件死人衣,這件事情算是因我而起,我找到隍司,他們有求于我,我就想借用他們的人手,找回自己那一縷魂,結(jié)果不知怎么的,他們推斷出來,死人衣可能和瘟癀鬼有關(guān)聯(lián)?!?
“不過這件事情,并不能完全肯定?!?
“目前的情況,除了我和隍司領(lǐng)頭,以及騙我們的陳君,便沒有人接觸過魏有明?!?
我這番話說的極為誠懇,臉上的歉意之色不減。
因為,當(dāng)時在祁家村安全區(qū)域,我甩開張軌之前,張軌就分析過,趙康被司夜吃光地氣,是因為司夜忌憚著什么。
他懷疑趙康身上有媒介,和瘟癀鬼有關(guān)。
而此時,鬼龕要介入這件事情,死人衣就瞞不住,我不可能不說。
與其等張軌自己發(fā)現(xiàn),還不如我先入為主。
而且,這兩件事情間隔很長,又幾乎沒有破綻的聯(lián)系起來,根本不會讓人覺得有問題,只會徹底坐實(shí)。
張軌恍然大悟,他臉上倒是沒有記恨之色,只是唏噓。
“不怪羅兄,當(dāng)時我們本就不熟,和羅兄之間的合作,倒不如說是互惠互利,羅兄花費(fèi)那么大心力,一樣是為了找回丟失的魂魄?!?
“用他們出陽神先生的話來講,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
張軌的唏噓,又變成了笑容:“命中注定,羅兄就是要和我們合作,瘟癀鬼,就是得我們鬼龕來對付,羅兄,也注定了和我們是同路人?!?
“羅兄也大可放心,你先前不是說,本不想介入這件事兒了,還是因為隍司領(lǐng)頭幫了你,你不能坐視不理嗎?”
“我可以保證,這件事情,鬼龕幫羅兄辦了,只要羅兄能帶我們進(jìn)去那地方,隍司領(lǐng)頭,我們幫你救。”
我抱了抱拳,眼中多了信任和感激。
張軌眼眸又是一動,瞄著對面的“古著vintage”,道:“未免夜長夢多,先找那胡江,逼問出陳君的下落吧。”
“如果能先找到魏有明的那一縷魂,就是事半功倍了,上頭肯定會更滿意!”
我心底同樣稍稍松了口氣。
開門見山的說事兒,張軌也沒有立即提讓我加入鬼龕的要求。
兩人過了馬路,到了“古著vintage”門口。
剛好有一對客人從店里出來,胡江瞇眼笑著送他們,瞧見了我時,胡江臉上更是綻放出笑容。
“羅先生!”他語氣更喜悅,諂媚。
我點(diǎn)點(diǎn)頭,臉色平和,微笑,和張軌說,這就是胡江,胡老板。
繼而,我又和胡江介紹了張軌。
胡江顯得很恭敬,請我們?nèi)雰?nèi),又問我們,今天是想看看什么東西?
我隨意掃了一眼店內(nèi),道:“店里的東西,來了兩遍了,還是那些貨色,我想見陳君?!?
胡江稍稍露出尷尬之色,立馬又道:“我馬上聯(lián)系他過來,他路子的確野?!?
“不用聯(lián)系他,我直接去找他,當(dāng)面談。”我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