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嫣看向沈玉錚面前的空碗,本來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有些事不用說,沈玉錚心里已經(jīng)知曉。
“你找好住處了嗎?”
沈玉錚聽她嗓音粗啞,便給她倒了杯茶。“喝口茶再說?!?
在陸嫣喝茶時,她道:“我已經(jīng)讓人去看宅子了,應該要不了多久。你是跟我一起走,還是我另外給你找個住處?”
“我當然跟你一起?!标戞塘ⅠR放下杯子。
她隨沈玉錚來京城,一來是治嗓子的,二來便是沒有去處。如今沈玉錚在哪,她便在哪。
“好。”沈玉錚笑了,陸嫣本就是因她住在林家,跟她一起走了也好。
沈玉錚讓紅舒去看看宅子,她依舊每日正常去大理寺上值。
這日早朝上,有人提起了沈家一事。
那是吏部給事中,辭犀利,直接彈劾沈玉錚是想包庇沈家。
如今沈家一案證據(jù)確鑿,沈玉錚按著不處置,是何居心?
沈玉錚出列,稟道:“陛下,沈家倒賣火銃一案仍有存疑。沈家軍中負責武器管理的李元,暗中收了三百萬兩銀子。這銀子的來由微臣還未查清,況且……”
“沈大人。”吏部給事中冷喝一聲,“這筆銀子難道不是沈家為了堵人口舌,拿錢收買李元嗎?沈大人今日在這為沈家脫罪,是不是因為沈大人也姓“沈”???”
林父當即出列道:“天下姓沈的多了去了,任大人是覺得姓一樣,便是一家嗎?說起來,朝堂上也有不少大臣,也姓“陳”吧?難道各位妄想與陛下通出一族嗎?”
吏部給事中臉色一變:“微臣可沒有這意思,微臣是就事論事。誰不知道沈大人與沈家乃是……”
“乃是什么?”林延出列,“任大人前些日子不是認了一個私生子回府,我記得那孩子也不姓“任”吧?”
“這是朝堂,不是你林家的祠堂!”吏部給事中掀袍一跪,“陛下,臣身為給事中,本就是有糾彈官吏之權。臣不過是盡已職責,對沈大人遲遲不給沈家結案提出疑惑而已。林家父子卻聯(lián)合起來攻擊微臣,難道林家是想以一家形成黨派,攻訐其他臣子嗎?”
林父通樣掀袍一跪:“陛下,臣絕沒有此意。微臣不過是見任大人不從沈家案子出發(fā),卻來懷疑攻擊大理寺卿的姓氏。以后三司審案,只要遇上與自已姓氏一致的,任大人就要懷疑其包庇嗎?”
吏部給事中急了:“陛下,臣……”
“行了?!饼堃紊涎鄻返垡宦晠柡?,打斷了兩人的話?!斑@是朕的朝堂,不談朝事,卻在這里爭些口舌,成何l統(tǒng)!”
兩人都噤了聲,這時燕樂帝又道:“沈玉錚,朕限你半個月內(nèi)將沈家案子查清。半個月后,朕要看到詳細的結案文書?!?
“是,臣領命?!鄙蛴皴P應下。
等下了朝,沈玉錚正要回大理寺,卻被林延叫住了。
“玉錚,大理寺如今很忙了,我見你每天回來的越來越晚了。”
沈玉錚停下腳步:“嗯,確實有點忙。除了沈家的案子,還有其他幾個案子都等著審理。”
“再忙也得回家來吃個飯啊,今晚早點回來?!?
他說完,沈玉錚正要開口拒絕,林延沒給她機會:“我偷偷去買了兩壺酒,一會兒你給我?guī)Щ厝グ。獾媚镉忠R我。”
沈玉錚張了張嘴,林延已經(jīng)走開了。
午后沒多久,林延就派人將兩壺酒送到了大理寺,說讓她晚上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