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錚沒等多久,溫云致就從牢房走出來了。她故意問:“吃飽了嗎?”
“嗯。”溫云致點頭。
沈玉錚笑了一聲,直入主題。
溫云致也沒隱瞞,將他平叛過程中接觸到的火銃情況一一說了出來。
聽了詳細(xì)情況,沈玉錚心里才有底了。
只不過涉及三大營,難查。
溫云致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于是道:“三大營中神樞營火銃用量不多,主要是五軍營和千機(jī)營。五軍營統(tǒng)領(lǐng)是原太上皇部下,王鑫王統(tǒng)領(lǐng)。至于千機(jī)營統(tǒng)領(lǐng)……”
沈玉錚沉沉道:“我認(rèn)識,若琬郡主的儀賓——戴向程?!?
溫云致點點頭:“除了兩個統(tǒng)領(lǐng)外,其下有不少將軍都能接觸到火銃。要將火銃運送出京城,不僅需要三大營的人,恐怕還有兵部和工部的人?!?
溫云致和沈玉錚對視一眼,沈玉錚啟唇道:“陛下拿大理寺卿這根胡蘿卜吊在我眼前,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闖一闖?!?
似乎從某個時刻開始,少女眼底便多了一層堅定和從容。
而就是這股別樣的魅力,讓他無論什么時侯都會為她心動、為她傾倒,甘愿讓她的裙下鬼、踏腳石、掌中棋。
他一彎唇:“好?!?
沈玉錚深深地看了溫云致一眼,大理寺卿的位置原先是溫云致的,可如今她要拿走了。
她不會因為任何人動搖,權(quán)力高處的風(fēng)景她也想要去看看。
沈玉錚和溫云致一齊從詔獄出來,溫云致這牢坐的就像他自已說的,純自找苦吃。
如今他出來,自然沒有人會攔。
沈玉錚正要上馬車,見溫云致就站在她馬車旁,她偏頭看向他,擰了下眉,眼里的意思仿佛在問“跟著我干什么”。
溫云致道:“我今日出獄,硯石、硯光都不知曉?!?
沈玉錚挑了下眉。
所以呢?
溫云致沉默了會兒,才道:“我能坐你的馬車回去嗎?”
沈玉錚皮笑肉不笑:“不順路?!?
溫云致臉皮極厚:“到最近的路口放我下來就好?!?
“溫云致……”沈玉錚正要出口,溫云致抬步直接上了馬車。
沈玉錚氣笑了,眼神一厲跟了上去。“溫云致,這就是你的君子作風(fēng)?”
溫云致看著她嘆了口氣:“阿錚,你知道的,我從不是君子?!?
“倒也是,無恥之徒而已?!鄙蛴皴P冷哼一聲,抬腳往溫云致兩條礙事的長腿上踹了一腳,“別占地方,自已去角落里。”
溫云致往里收了收自已的腿,沈玉錚在他對面坐下,隨后吩咐:“紅舒,去溫府。”
溫云致彎唇笑了出來,沈玉錚看向窗外懶得理他。
溫云致卻一直盯著沈玉錚,他有許久許久沒這么近看過她了。
離她越遠(yuǎn),他的心便越不安、越焦躁,日夜在滾燙的沸水中飽嘗思念之苦。
只有放在沈玉錚身旁,他的心才是安穩(wěn)的、平靜的。
他不忍打破這樣平和的氛圍,沈玉錚卻忍不住回過頭來。
“溫云致?!?
“嗯?”
“我好看嗎?”
一愣,隨即點頭:“好看?!?
沈玉錚勾手:“過來?!?
溫云致瞳色一緊,像被蠱惑了一般,心神震蕩,他身l往前一傾,單膝跪在沈玉錚面前。
以他這個姿勢,得半昂著頭才能看到沈玉錚的眼睛。
沈云錚垂下眼,眼底是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似乎對于自已的魅力一無所知,又似乎格外清楚。
她知道自已只用一個眼神,便能勾動溫云致為她神魂顛倒。
她甚至都不屑于用勾引的手段,憑“沈玉錚”三個字便是這世間最甜蜜的情話。
她的呼吸慢慢靠近,屬于沈玉錚的那股清香一點點侵染過來。溫云致喉結(jié)上下一滾,心中的愛意如開了閘的堤壩,一發(fā)不可收拾。
“阿錚……”
下一刻,沈玉錚伸腳,一腳將溫云致踹下了馬車。
紅舒嚇了一大跳,“吁”地一聲勒緊馬。
馬車?yán)锷蛴皴P吩咐:“紅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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