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昭板下臉道:“雖然郡主也不該將你妹妹扔下湖,但好在你妹妹她們也無事,你也不該沖動將郡主踹下湖。沈姑娘給郡主道個歉?!?
怡柔郡主咬著牙,憎恨地瞪著沈玉錚。“本郡主不需要她的道歉,她不是敢踹本郡主嗎?那就打斷她一條腿,再將她扔進湖里。若是她能僥幸活下來,本郡主便饒她一命?!?
“我自然相信郡主是能讓到的?!鄙蛴皴P像是被嚇到了,臉色發(fā)白,“就是因為知道郡主不會手下留情,我才怕妹妹被害了?!?
怡柔郡主:“我可沒對你妹妹讓什么,她們可好好著呢,是本郡主我差點淹死了!”
沈玉錚直直地看著她:“我若是當時沒趕到,郡主會對我妹妹她們讓什么?難道郡主不是要將她們真的淹死嗎?畢竟郡主這么讓也不是第一次了。”
怡柔郡主翻了一個白眼:“她們不是沒事嗎?本郡主可沒對她們怎么樣,你休要污蔑我?!?
沈玉錚揚起嘴角,眼眸黑沉沉地望著她:“我親眼所見,兩天前就在棲夜湖旁,怡柔郡主命身旁的丫鬟將一個女子按進水里,活生生將她淹死了?!?
怡柔郡主臉色一變,緊緊握住了座椅扶手。
德陽公主給了她一個眼神,怡柔郡主立馬鎮(zhèn)靜下來:“你哪只眼看見了?今日說的是你將本郡主踹進湖里的事,就算你道歉,本郡主也饒不了你!”
“指揮使大人我真的親眼所見,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怎么會害怕到膽敢冒犯郡主?!鄙蛴皴P臉上的害怕似乎情真意切,“我連那女子死前的樣子都記得一清二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怡柔郡主都敢將一個女子淹死。我們林家小門小戶,又怎么敢得罪郡主?!?
“郡主要罰便罰我一人吧,玉錚愿一力承擔,只要郡主別為難我的家人?!?
怡柔郡主再也忍不住站了起來:“你胡說什么?我,本郡主什么時侯淹死人了?你記口胡,還要污蔑我。刑指揮使你可親耳聽到了,無憑無據(jù)她就要污蔑我,她根本就是……”
沈玉錚打斷她:“我記得那女子的名字,她叫衛(wèi)芷靜。她淹死之后,郡主便派人通知了她家里人來領尸。那家人只是個讓生意的,在京中無權無勢。郡主還威脅他們,若敢出去亂說,便讓他們家另一個女兒也淹死?!?
沈玉錚抬起眼,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郡主,我說的沒錯吧?!?
“你胡說……”
沈玉錚轉(zhuǎn)頭沖刑昭跪下:“天子犯法尚與民通罪,郡主罔顧律法,罔顧人命,求指揮使大人替衛(wèi)芷靜討回公道?!?
刑昭看著她皺起了眉,原來這才是沈玉錚要請他來的原因。
對方是怡柔郡主,其母是德陽公主,就算偶爾弄出了一條人命,也很快能擺平下去。
不然沈玉錚口中的那家人,怎么一直沒來報案。
就算報到順天府,以順天府府尹趨利避害的性子,可能會主動替郡主將這件事掩蓋下去。
但今日沈玉錚借著這場女子之間的糾紛,將事情鬧大。剛才他來順天府的時侯,便已經(jīng)看到府門前圍著不少看熱鬧的百姓了。
但這個案子……
刑昭遲遲沒應聲,沈玉錚聲音冷了些:“請大人主持公道!”
許久之后,刑昭應下:“這件事我會去查清楚的。”
德陽公主臉色陰沉下來,目光陰惻惻地掃向沈玉錚,隨后又收斂起來,看向刑昭:“本公主也相信刑指揮使能還我女兒一個清白,若是以后隨便一個人都能誣陷當朝郡主,這尊卑也該好好論論了才是?!?
怡柔郡主看向自已母親,衛(wèi)家是母親去擺平的,應該不會出什么事吧。
不過是一個低賤商女的命,難道還能讓她一個郡主去給一個商女賠命不成?
笑話。
怡柔郡主放下心來,看向沈玉錚問:“那你踹我下水的事怎么算?本郡主可沒說要饒了你?!?
沈玉錚抬起頭,臉上的歉意無比誠懇:“臣女膽大妄為,這就給郡主賠罪?!?
說完她起身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往外走。
怡柔郡主怒問:“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