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致,你怎么站在門口?不會是特意來接我的吧?”
云然拎著一個藥箱,和硯光騎著馬趕了過來。她翻身下馬,就看到別莊門口燈下有個熟悉的人影。
溫云致開口:“云然姑姑?!?
云然問:“傷哪兒了?嚴不嚴重,怎么傷的?”
溫云致道:“傷在腳踝上,我已經(jīng)敷過藥了,還麻煩云然姑姑再給她看看。”
云然聽他這么說便知道傷的不重,于是故意冷哼了一聲:“我還以為怎么了,原來只是傷了腳啊,這點傷就把我叫來?哈,當(dāng)我是太醫(yī)院那幫蠢才嗎?”
“還請云然姑姑幫忙?!睖卦浦聫臒粝伦吡顺鰜?,抬手給云然作了一揖,“幫忙看看有沒有傷到腳上骨頭?!?
云然打量著他,忽然湊近,好奇地問:“我聽溫迎說是個特別美的姑娘,有多美?”
溫云致沒答她的話,只道:“麻煩姑姑了?!?
云然沒意思地直起身,正要進去的時侯,又回頭疑惑地看著他:“你不跟我一起進去嗎?”
溫云致道:“我就不進去了,姑姑看好后,我讓硯光送你回去。”
云然瞧著他,忽然問道:“你臉色這么難看,不會是被人趕出來了吧?”
她記得每次陳最被溫迎趕出屋,也是這副臭表情。
果然她這話一出,溫云致的臉色更難看了。
云然拎著藥箱興奮地往里走:“我太好奇了,我得看看是什么樣的美人啊?!?
溫云致站在門口一動不動,黑眸沉沉地看著別莊。
他怕自已現(xiàn)在進去,真的會控制不住將沈玉錚的手腳打斷,然后拿一套大理寺最嚴實的刑具給她戴上。
她不是說捆不住她的心嗎?
她不是邀請他試一試嗎?
他就應(yīng)該!??!
可為什么他什么都沒讓,反而站在這里,不敢進去。
他心中一片焦躁、不安,像夏日傍晚驟然下起的潮濕悶熱的雨。明明沒有淋濕,卻渾身黏膩難受,處處不得痛快。
此刻他想進去狠狠將沈玉錚收拾一頓,讓她再也不敢輕易說離開。
可他又知道哪怕他真的將她手腳打斷,沈玉錚也不會放棄離開。
那副柔弱的身軀里有倔強不屈的靈魂,身心似劍,鐵骨錚錚,鋒利逼人。他一邊想馴服,一邊又沉迷起來,最后自已被刺的記心狼狽、瘋狂忘我。
沈玉錚……沈玉錚……
這三個字一從齒縫間吐出,無數(shù)復(fù)雜的、糾纏的、洶涌的情緒都涌了上來,讓他咬牙切齒,又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他站了許久,忽然皺眉:“進去問問,云然姑姑看的怎么樣了?”
硯光跑了進去,沒一會兒跑了出來。“公子,云大夫說沈姨娘的腳沒事了。”
溫云致深深地看了一眼別莊,最后轉(zhuǎn)身:“回城?!?
*
溫云致黑著臉出去后,沈玉錚反而愉悅地笑了出來。
就像一場拔河比賽,原先她是弱勢,被人拽著、逼著一點點讓出自已的地盤。
可現(xiàn)在她漸漸摸到了溫云致的竅門,這場比賽,最后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沒多久屋門就被推開了,一個提著藥箱的女子走了進來。
她立馬想到之前溫云致說的話,這女子是太后身邊的人。
沈玉錚坐了起來,正要下床,被云然攔住了?!澳_受傷了,就別亂動了?!?
說完,云然上下打量著沈玉錚。
沈玉錚便任由她打量,通時吩咐小翠去倒茶。
“確實長得很好看,眼睛漂亮,臉也白,這胸也……”
沈玉錚臉色繃不住了,立馬打斷她:“云大夫,還請您看看我腳上的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