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錚的眼神讓沈澤凌久久回不過神來,那眼里的恨意和殺意,幾乎要將他刺穿了。
他下意識解釋了一句:“不是我?!?
解釋完,他迷茫地皺了皺眉,他為什么要跟沈玉錚解釋。
“不是你,那是沈夫人,還是沈煙蘭?!”沈玉錚倏地掃向蕭若君,蕭若君忙搖頭。
沈澤凌也很惱火,轉(zhuǎn)頭問那丫鬟:“人不是在好好養(yǎng)傷嗎?怎么會死了?”還啞了?
丫鬟搖頭:“奴婢,奴婢不知?!?
沈澤凌又看了一眼沈玉錚,皺眉吩咐:“去把大小姐請過來?!?
“是?!毖诀呒泵γν肆顺鋈?。
長公主發(fā)現(xiàn)沈玉錚不太對勁,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卻發(fā)現(xiàn)她整個人還在發(fā)抖。
“玉錚?”
沈玉錚渾身驟然一顫,眼睫抖動幾下,最后閉上了。
她坐回了椅子上,一不發(fā)。
很快沈煙蘭就來了,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已經(jīng)啞了的阿喜。
阿喜神色呆滯,目光無神,只愣愣看著前方。沈玉錚看到這一幕,瞳孔一縮,眼睫又狠狠一顫。
“娘,二哥?!鄙驘熖m迅速掃了一眼屋里,又向長公主行了一禮。
長公主冷聲問:“誰來跟本公主解釋解釋,好好的人在你們國公府,是怎么死了又啞了的?”
沈澤凌沉著臉看向沈煙蘭,但到底沒舍得質(zhì)問,只語氣稍微重了兩分問:“煙蘭,他們這是怎么了?”
“二哥,是我不好?!鄙驘熖m上來就認錯,一副愧疚自責(zé)到極點的神情。
“大夫說他們餓了太久,不能立馬吃東西,我就讓人端了點清淡的粥食,想著等緩一緩再給他們吃別的。但沒想到……”
沈煙蘭眼眶紅了,哽咽地說:“他們夜里醒來餓的忍不住,便出門出門吃了不該吃的東西,這才……”
沈煙蘭話沒說完,她身后的一個嬤嬤,忽然跪下了:“二公子,這兩人是偷吃了奴婢拿來毒老鼠的雞肉,這才喪了命。大小姐都給他們準(zhǔn)備吃的了,沒想到這兩人餓死鬼投胎似的,連放在墻角的毒雞肉都吃。這還在別人府上呢,就偷別人家東西吃?,F(xiàn)在自已喪了命,能怪到誰?”
“閉嘴!”沈玉錚大喝一聲,“人在你們府上沒了,現(xiàn)在什么臟水都能往身上潑了是嗎?你當(dāng)所有人都是傻子嗎?!”
嬤嬤委屈道:“可奴婢說的是事實啊,府里下人都可以證明。就算官府來了,我們也是按事實說話。”
“事實說話?”沈玉錚站起來,冷冷地嗤笑了一聲,“這就是你們國公府的行事方式,按事實說話?人命在你們眼里算什么?!”
沈煙蘭神色矜傲,臉色冰冷:“你若是敢污蔑國公府,我饒不了你?!?
“沈煙蘭你我之間不止這一條命。”沈玉錚站到沈煙蘭面前,“張家村百口人是怎么在一夜之間葬身火海的,你還記得嗎?”
“你胡說什么?!”沈煙蘭大叫一聲,慌亂地看向沈澤凌,又立馬反應(yīng)過來,抬手就要扇沈玉錚,被沈玉錚一把抓住了手腕。
沈玉錚冷笑:“你的姓,你的名都不屬于你,你還記得你原先叫什么嗎?你爹是誰?你娘是誰?錦衣玉食的日子過著,怕是早就忘了自已原本是個什么樣的人了吧?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浕貞???
“你真是……”沈煙蘭氣得全身都在發(fā)抖,“胡亂語!你敢污蔑我?我是國公府的大小姐,這里是我家,我家!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