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抬頭不悅地看向她,旁邊幾人也看了過來。
沈玉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忽然臉色大變,將茶杯一擲,怒而喝道:“這么燙的茶,也敢倒給公子喝?”
女子忙看向溫云致解釋:“我沒有,我摸過的,茶是溫的?!?
“你說是溫的便是溫的,難道我還能污蔑你?”沈玉錚嗤笑,將跋扈的勁演到極致。
隋青他們都看向溫云致,想看他什么反應(yīng),但溫云致只是不動聲色地勾了下唇。
那女子像是受到了侮辱,委屈地說:“姨娘也只是伺侯溫大人的,卻越過溫大人,自作主張。我不過想得大人垂憐,有一個去處而已。你我都是身份地微的人,為何要如此刁難我?”
“不好意思,我家公子身邊沒有你的位置。你既如此可憐,怎么不找在座其他大人幫忙,纏著我家公子一個人干什么?”沈玉錚驕縱地叉起腰,冷哼一聲,轉(zhuǎn)頭看向溫云致,“公子你說說,你是要她還是要我?”
女子也期待地看向溫云致,希望他能憐惜自已。畢竟她什么都沒讓,反而這個妾室沒有自知之明,竟敢吃醋攔著主子納別的新人。
溫云致將自已面前半杯茶遞到沈玉錚跟前,淡聲道:“這杯茶不燙。”
沈玉錚挑了下眉,下一瞬立馬囂張起來:“硯光把人給我扔出去,有我在,公子身邊不能有其他女人?!?
硯光看向溫云致,溫云致神色沒有絲毫波動。他機(jī)靈反應(yīng)過來,上前一把抓著女子的胳膊,不顧她哭喊,一把將她扔出了門外。
等人被扔了出來去,沈玉錚拿過茶壺倒了一杯新茶?!肮雍炔?。”
“呵。”溫云致這才輕笑了一聲,勾起嘴角接過茶杯。
沈玉錚心里舒了一口氣,她賭了一把,沒有賭錯。若她剛才什么都不讓,溫云致恐怕又要找她麻煩了。
待在一個陰晴不定的瘋子身邊,她事事都得揣摩著來。
溫云致喝了一口茶,放下了杯子,抬起眼看向此時明顯心虛的中年男子。
“馬大人,既然這么喜歡揣摩我的喜好,你倒是說說我在大理寺的牢里,一般都喜歡使用什么刑具。你若猜出來,我保證不對你妻子族中人動刑?!?
中年男子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吶吶不敢張口。
他若是猜錯了恐怕他的妻族將受到更殘酷的刑罰,他突然特別后悔,聽信自已的謀士說可以給溫云致送個女人。
他照著打聽來的溫云致寵幸的妾室長的樣子,找了個差不多的送來,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悔不當(dāng)初。
男子見溫云致根本不是個會聽別人求情的人,于是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了。
剩下隋青他們幾個人都是自已人,便隨意自在地聊了起來。
沈玉錚乖乖在一旁坐了會兒,覺的無聊至極,她從夢軒堂這邊的窗戶往外看去,看到對面有個賣首飾的鋪子。
沈玉錚偏頭道:“公子,我想去對面買些首飾?!?
溫云致朝窗外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別走遠(yuǎn)了,一會兒跟我一起回府。”
“嗯。”沈玉錚點頭,她只是想出去換口氣而已。
她一走,隋青就著急想問點什么,溫云致此時卻偏過頭跟武昌王聊起軍中事務(wù)來了。
沈玉錚不能走遠(yuǎn),便進(jìn)了首飾鋪里,隨意逛了起來。
店鋪伙計張羅著其他貴客,也沒在意她,此時二樓樓梯上,正有一群人往下走,其中就有沈澤凌,在他一旁的是蕭家的兩個小姐,還有一個年歲頗大的老太太。
一群人走到一樓,那老太太本就瞇著眼,似乎眼神不太好。
可她忽然像是看到什么,臉上露出驚喜,一把走上前,將一個女子的手臂抓住了。
“煙蘭,你是煙蘭吧?”
沈玉錚疑惑地偏過頭,看到老太太一副驚喜過望的表情。
沈澤凌也看到沈玉錚了,臉色陡然冷了下來。他走上來拉住老太太的手臂,解釋道:“姑奶奶你認(rèn)錯人了,她不是煙蘭?!?
“怎么可能不是,你別騙我。”老太太一把甩開沈澤凌的手,繼續(xù)看向沈玉錚,“這丫頭長得跟母親這么像,怎么可能沒有我蕭家血脈。不是你說煙蘭一會兒就來,現(xiàn)在人在這里了,你還想騙我?!?
蕭知珮和蕭知依都驚訝地看著沈玉錚,她們是見過沈煙蘭的,自然知道沈玉錚不是。
但姑奶奶竟說沈玉錚跟她們的曾祖母,也就是蕭若君的外祖母長得一模一樣,竟有這樣的奇事。
“姑奶奶你弄錯了,我國公府大小姐另有其人?!鄙驖闪枥淅涞貟吡艘谎凵蛴皴P。
沈玉錚怎么配與煙蘭,與他沈家大小姐扯上關(guān)系。
說她是沈家大小姐,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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