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錚和溫云柔分開后,便漫無目的的逛了起來,沒一會兒紅舒就跟了上來。
沈玉錚掃了她一眼,淡聲問:“今日的事你要回去稟報你家公子嗎?”
她幫溫云柔設(shè)計了這一出英雄救美,不知道溫云致是怎么想的。
紅舒立馬道:“屬下如今是主子的人,只聽主子吩咐?!?
沈玉錚笑了一聲,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她難得能出府,便想多走走。待在溫府,不,待著淺云居中,她都快發(fā)霉了。
她整日無事可讓,說聲可笑的,她只能等溫云致回來臨幸。
這一次出府,是她委曲求全極力討好換來的,她可得好好逛逛。
衣裳首飾她也買了幾件,拿回去跟溫云致交差,剩下時間她隨意逛逛。但逛著逛著,便逛到了一家門頭冷清的成衣店。
成衣店離東市最熱鬧的主街就隔一條街,離京中最大的地標(biāo)飛鴻居也就兩條街,按說這樣的位置,不會生意冷清到慘淡。
但沈玉錚注意了,大半天的時間,這家店竟連一個客人都沒有。
她好奇地走了進去,柜臺上的掌柜只輕飄飄掃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
沈玉錚往周圍一掃,店里只掛了七八件成衣,而且還是去年的款式。
這生意一看便是讓不下去了。
沈玉錚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一會兒后道:“掌柜的,把這件衣裳拿來給我試試?!?
掌柜趴在柜臺后,頭都沒抬,不耐煩地道:“不賣了,去別家看看吧?!?
沈玉錚訝異地挑了下眉,還有人開門不讓生意的。
她走到柜臺邊,往里一看,便見掌柜正在對著賬本算賬,一副愁眉苦臉、苦大仇深的表情。
沈玉錚靜靜看了他算了好一會兒,忽然開口:“掌柜是準(zhǔn)備將店鋪賣出去嗎?”
掌柜倏地抬起頭,緊緊盯著她:“你,你是想……”
他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表情,沈玉錚不動聲色,沒回答他,而是問:“這鋪子以前生意怎么樣?”
掌柜道:“這鋪子地段好,生意不差,一年賺上個四、五百兩是沒問題的。您要是想買,這鋪子一百兩我賣……”
在沈玉錚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掌柜話語一轉(zhuǎn):“五十兩,五十兩賣給你?!?
“掌柜拿我當(dāng)傻子呢,我今天是第一次進鋪子的客人吧?既然地段好,生意又好,又怎么會落到這個地步?”
掌柜看騙不過沈玉錚,又見沈玉錚身后還有一個帶刀女侍衛(wèi),便以為她是哪家小姐。
他嘆了口氣道:“我也是被人騙了,原先我只是看管這個店鋪生意的掌柜,但東家跑了,跑之前將店鋪轉(zhuǎn)讓給我了。我還高興以為能發(fā)財了,沒想到自此之后生意便開始下滑,根本沒人進來買店里的衣服?!?
沈玉錚問:“生意忽然下降總有原因吧?”
大概掌柜憋了一肚子的氣,如今沈玉錚問,便一股腦吐了出來。
“還不是我原先的那個東家得罪了人,得罪的還是武昌王妃。武昌王妃發(fā)話,沒把鋪子砸了已經(jīng)不錯了?!?
沈玉錚聽他這么說倒是好奇了:“你原先那個東家是什么人?”
“是武昌王養(yǎng)在外面的外室,這鋪子也是武昌王給她置辦的。他們兩人的事被王妃發(fā)現(xiàn)了,呵,我那東家倒是機靈,將鋪子甩給我連夜跑了,卻連累我血本無歸,如今連敢接手鋪子的人都沒有了。”
掌柜一副“天塌了”的絕望表情,沈玉錚若有所思。
她聽過武昌王妃的事跡,王妃出身將門,性格直爽潑辣,眼中容不得沙子。但卻嫁給了風(fēng)流多情的武昌王段逍,這府里三天兩頭便是爭吵,甚至動刀動槍都有。
這成衣鋪的原東家若不是跑的快,怕是要被王妃打斷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