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云致從書房出來,已是月上中天。
一彎清月,銀暉鋪記庭院。
溫云致捏了捏眉心,他最近因著養(yǎng)傷,倒是推了大理寺的案件審理。
但陛下卻又安排下來不少,如今朝中缺人,當(dāng)今陛下又勤于政務(wù),但凡被陛下重用的大臣,無不是忙的腳都不能沾地。
穿過小花園時,溫云致又看到白日那個七八歲的小丫鬟,手上依舊拿著一捧桃花枝,正蹦蹦跳跳地穿過游廊。
看到溫云致,小丫鬟立馬立住,恭敬行禮。
溫云致盯著她手上的桃花,神色不明,半晌后問:“這桃花是你自已摘的?”
小丫鬟心思單純,不懂溫云致臉上的異樣,乖乖回答:“是虎子送奴婢的,他說奴婢喜歡桃花,便要天天摘來送給奴婢。”
溫云致意味不明地冷哼一聲,他回頭對硯光吩咐:“把花園里的桃花都給我砍了,一棵都不許留?!?
“???”硯光見溫云致的神色,立馬應(yīng)下,“哦,屬下這就去辦。”
小丫鬟嚇得臉色煞白,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溫云致冷著臉抬步離開了,硯光沖小丫鬟擺了擺手,讓她趕緊離開。
溫云致回到淺云居,臉色還沉著。
院里伺侯的人都不敢說話,溫云致推開屋子,發(fā)現(xiàn)沈玉錚還沒睡,坐在燈下,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書。
聽到聲音,她站起身來:“公子你回來了?!?
溫云致眸色一緊,目光落在她發(fā)髻上一朵嬌艷欲滴的桃花上。
他薄唇抿緊,一不發(fā)地走過去,聲音聽不出來任何情緒:“花從哪來的?”
沈玉錚抬手撫了撫花瓣,道:“在枕邊發(fā)現(xiàn)的,我覺的好看,便戴上了?!?
她抬起眸,搖曳的燭光在她眼底流淌,似有溫柔的光芒閃爍?!肮佑X得好看嗎?”
溫云致眸色深黑,濃如夜色,他定定地看著,忽然勾起唇。“好看。”
沈玉錚容貌偏冷,只有眉眼間帶著點(diǎn)昳麗的艷色,灼灼桃花將那點(diǎn)艷色襯托的越發(fā)深濃,燭火下溫柔笑著的女人似花叢下現(xiàn)身的妖魅。
溫云致眸色越發(fā)晦暗,指腹輕輕從沈玉錚的眼角劃過。
“云致?!鄙蛴皴P伸手?jǐn)堊卦浦碌牟弊樱蕾嗽谒麘牙铩?
今晚的沈玉錚格外的乖巧聽話,床榻上的聲音柔媚動聽,發(fā)髻上的桃花瓣顫顫巍巍,在泥濘中軟成一團(tuán)。
許久之后燭臺上燈火燃盡,屋里暗了下來,沈玉錚累的手腳無力,趴在床邊上。
溫云致從后有一下沒一下地?fù)崦恋暮?,忽然問:“說吧,想要什么?”
沈玉錚睜開眼,遲疑了一下道:“二小姐邀請我明日去逛街,公子明日若是忙,便不是用陪我了。”
暗色中,溫云致輕笑了一聲。
沈玉錚心里七上八下,看不清溫云致的臉色,她便不知他此時是什么神情。
今晚她可謂是奴顏魅骨、倚門賣笑,使出渾身解數(shù),只是為了出一趟門。
“阿錚你終于變聰明了,你想要什么,只有朝我要,只有我能給你?!钡偷偷穆曇繇懺诙鷤?cè),薄薄的耳骨驀地被咬上一口。
力道不重,微疼中帶著點(diǎn)酥麻的癢意,滾燙的呼吸一下下噴在她后頸上。
余韻過后的身l又起了漣漪,沈玉錚回頭抱住溫云致的身l。
一夜春宵。
翌日早晨,沈玉錚梳洗好坐在桌旁,溫云致不用去衙門,便留下來用膳。
溫云致的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容,明顯心情很好。
用完膳,溫云致叫進(jìn)來一個人。
“這是紅舒,以后你就跟著你了。”
沈玉錚朝她看過去,紅舒?zhèn)€子很高,沈玉錚本就不矮了,但紅舒比她還高半個頭。黑紅色的騎裝、高高束起的馬尾,還有腰側(cè)掛著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