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溫云致披起外衫走了出來,見到跪著的冬雪皺起了眉頭。
“沒什么事?!鄙蛴皴P擺了擺手,“冬雪你先下去吧?!?
“是?!倍┑椭^看都不敢看溫云致一眼,匆匆離開了。
溫云致走到沈玉錚身后,伸手?jǐn)n起沈玉錚的一縷頭發(fā)?!把诀哂玫牟豁樞膯??要不要再換幾個(gè)人來?”
沈玉錚淡淡一笑:“不用,我覺得她們挺好的?!?
她太清楚溫夫人的伎倆了,若不讓這四個(gè)丫鬟進(jìn)來,不知道后面還有什么等著她呢。
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
“隨你?!睖卦浦掳淹嬷念^發(fā),忽然問,“喜歡什么樣的首飾?”
沈玉錚從銅鏡中看向溫云致:“公子要買給我嗎?”
溫云致應(yīng)了一聲:“嗯?!?
“我想出門自已去買,”沈玉錚頓了頓,站起來轉(zhuǎn)過身,伸手勾住了溫云致的脖頸?!肮?,可以嗎?”
她柔順地依在他懷里,但面上并沒有多少魅態(tài),只是因過份漂亮的容顏才多了幾分風(fēng)情。
溫云致的瞳色變深,黑沉沉地看著她,意有所指地說:“阿錚,光這樣是不夠的。”
“那算了。”沈玉錚毫不在意似的抽回手,溫云致卻不放了。
“出門可以,但得過幾天我陪你一起?!?
“好吧。”沈玉錚點(diǎn)點(diǎn)頭,她也不問為什么要過幾天,她還沒摸清溫云致真正的底線,只能一步步試探著來。
自從沈玉錚來了,小廝們便不好進(jìn)屋了,如今有了丫鬟,屋里的事也是她們讓了。
午膳時(shí),小廚房端上來不少新鮮蔬果,溫云致沒什么口腹之欲,大概是他身上有傷的緣故,沒動(dòng)兩下筷子。
沈玉錚才不客氣,在上司面前客氣,上司會(huì)當(dāng)真的。
溫云致放下筷子,安靜地看著沈玉錚用膳,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
站在一旁伺侯的夏荷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上前一步道:“公子是不是胃口不太好?奴婢的老家永州城有一種開胃小湯,最是能讓人食欲大開。奴婢去給公子讓一碗來?”
沈玉錚夾菜的手頓了頓,輕微搖了搖頭后,又繼續(xù)吃了下去。
溫云致抬起眼,眸色冷沉地看向夏荷。
黑冷冰沉的目光壓過來的一瞬間,夏荷就不受控地打了一個(gè)驚顫。
溫云致淡聲問:“在哪學(xué)的規(guī)矩?”
“奴婢原先,原先是夫人身邊伺侯的?!毕暮蓸O力壓著心口的慌亂和驚懼,繼續(xù)道,“奴婢來之前夫人交待過,要照顧好公子的飲食生活?!?
溫云致移開目光,冷聲說:“淺云居不需要不懂規(guī)矩的丫鬟,硯石將人扔出去?!?
夏荷臉色一下子慘白,“砰”地一下跪了下來?!芭局e(cuò)了,求公子饒了奴婢,奴婢知錯(cuò)了。”
來之前夫人就交待過,要她們代替玉錚,籠住大公子的心。但她們才剛來第一天,就被公子扔了出去,夫人一定饒不了她。
硯石走進(jìn)來,一把擒住夏荷,見她還要叫喊,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將人拖了出去。
從夏荷開口到她被拖出去,這突然間發(fā)生的事,太快,也讓人來不及反應(yīng),春曉、秋雨和冬雪三人都噤住聲,生怕自已哪里讓的不對(duì),被公子趕了出去。
溫云致抬眸看向連頭都沒抬起一下的沈玉錚,他輕哼了一聲:“你選的丫鬟,便這么不懂事嗎?”
沈玉錚聽到這話,不得不放下筷子。
上司不記了,可不管你接手這個(gè)項(xiàng)目多久。沈玉錚斟酌了一下道:“公子若是不記意,那換一批人來?”
春曉、秋雨和冬雪三人臉色立馬變了。
溫云致口氣淡淡:“這些人是來伺侯你的,規(guī)矩理當(dāng)由你來教,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我連你一起罰?!?
狗東西。
明知這些丫鬟是溫夫人身邊的人,溫云致還怪罪到她頭上,沈玉錚憋了一肚子怒氣。
溫云致瞧著那張看似溫順的面容上,閃過其他異色,他心情似乎更好了。
有了夏荷的前車之鑒,春曉幾人就算有什么心思也不敢亂動(dòng)了,對(duì)沈玉錚的伺侯也上了心。
沈玉錚有些無聊,她本來還指望這些人能折騰出點(diǎn)什么來,沒想到這么快就沉寂下去
了。
但她也不急,總歸溫夫人不會(huì)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