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閨女才一兩歲而已,哪里懂得這些,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年紀(jì),卻早已經(jīng)學(xué)會了看人臉色行事。
看到自家奶奶動了肝火,只恨不能插上翅膀飛離這可怕的地獄。
杏花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在這一刻,她明白了,在這個家,就算是她掙了金山銀山,都不會得到善待。
她的兩個孩子因為是女孩,始終是這家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果沒有經(jīng)歷過那十天自由自在的生活,放在過去,她咬咬牙就忍了過去,只護著孩子少一些挨打便好。
但現(xiàn)在,她突然忍不了了。
對方的每一句話里都是惡毒的攻擊語,為了這一毛錢,恨不能將她們母女三個都搓磨死。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這個一向軟懦的女人,終于學(xué)會了反擊。
“不許打我的孩子!我和你拼了!”
對方有棍子,她亦不敢示弱的減起一塊碎磚頭,對著那微彎的脊背敲打了下去。
家婆不敢置信的摸著被打疼的后背,渾身氣得直哆嗦的吼叫起來。
“你個小賤人,藍(lán)獅婆娘,竟然敢打老人……”
“呸!打你怎么了,你連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憑什么我不能打回去?”
杏花就像是吃了炸藥一般,眼紅紅的拎著磚頭威脅起來。
“錢拿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家婆被她那一臉的兇相給震憾到。
平時只會小打小鬧的人,哪里和人動過真格子的,自然是招架不住發(fā)飆了的杏花。
于是,對著周圍趕集的人哭天搶地地呼喊起來。
“快來人看看啊,這該死的女人發(fā)瘟病了,竟然敢打家婆子了,還有沒有天理在??!”
這里是鎮(zhèn)上,認(rèn)識她們的人可沒有幾個。
杏花早就知道這家婆子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一點虧都不會吃,慣會利用輿論,將事情激化,然后把水?dāng)嚋啞?
這種爛招數(shù)見得多了,真的很讓人膩煩。
她想也不想地跳出來,不急著給自己洗清冤屈,而是把家婆子干的缺德事加油添醋地說了一遍。
“諸位評評理,這么小的孩子,被這老瘟餿的打成這樣,她還有理了?”
“孩子熱成這樣,她的手里拿著幾千塊,卻舍不得拿一毛錢給孩子買根冰棒吃,她還打人,她是人嗎?”
杏花有孩子做罪證,在場的人但凡是個人,看到孩子被打得嗷嗷哭的樣子,就知道該罵誰。
于是,這家婆子被眾人指指點點的,一張老臉皮漲得通紅,最終是捂緊腰包,準(zhǔn)備先跑為凈。
哪里想到,杏花剛才點明了她的身上有幾千塊錢,真是說著無意,聽著有意。
這集市之上,人來人往的,什么樣的人都有,自然就落進了有心人的耳里。
于是,當(dāng)杏花忙了一天,在日落天黑之前,好不容易才把東西賣完,帶著孩子回家時,卻沒有見到家婆的身影。
她突然人間蒸發(fā)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一時間,整個村子的人又被折騰起來,四處尋找,一直找到張耀陽帶著兩個老先生回到趙家村時,都沒有找到人。
于是,就在糾結(jié)著要不要報案的時候,人卻是被張耀陽給找到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