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么樣呢?
你不是同樣喜歡?
喬喬知道自己刷好感度的機會來了,她扭頭對著景琰笑了笑,嘟著小嘴說道:“事在人為嘛,雪鳶花本身是無辜的。
我認為這么純凈的顏色,應(yīng)該有個美好的象征才對?!?
雖然是為了贏得景琰的好感,但這話她說的是真心的。
果然,好感刷到點子上了,景琰在聽到這話時眸子又深邃了一分。
他用指腹將喬喬的碎發(fā)撩回耳朵后,薄紅的唇瓣上揚。
“嗯,我也覺得它應(yīng)該有個美好的象征?!?
……
其實這朵雪鳶花是在景琰出生那天出現(xiàn)的。
最先發(fā)現(xiàn)它的不是別人,正是雁容王后。
于是雁容王后將它小心翼翼的養(yǎng)在自己花房中,盡管她也不相信雪鳶花的古老傳說,但自從她抱著花兒去見過蓮聽夫人后,她望向景琰時,眼眸中時常流露出哀傷。
“我的阿琰一定要做個好孩子,你要學(xué)會善良?!?
“阿琰聽過雪鳶花的傳說嗎?”
“你看這花兒的顏色如此純粹,這么美好的顏色不該被視為不詳,所以阿琰你也要去試著喜歡它,學(xué)會它的純粹,讓自己變得干凈無暇?!?
后來雁容王后不在了,她留給自己兒子的東西也只有這盆花。
還未盛開的花兒在空中顫抖著,景琰小心的呵護,日日精心照料,幾乎它干凈的靈魂學(xué)入了自己的骨髓中。
只是……
阿琰這真的是你原本的樣子嗎?
從花房回來后,喬喬入夢時又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場景是書中沒有提到過的情節(jié),在這里喬喬沒有身體,她像是一團空氣,距離看花的少年景琰很近時,她都能數(shù)清他眼眸上的長睫。
她看到他面無表情的澆灌著這朵花兒,看到他的神情從冷漠逐漸轉(zhuǎn)為溫柔。
看到這里,喬喬忽然就有些懂了。
她忽然懂得為什么景琰和雁容王后都那么喜歡雪鳶花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朵雪鳶花其實是與景琰相生相融的。
他們兩人都知道,雪鳶花本身不是不詳,而是要看它出現(xiàn)在誰的身邊。
它出現(xiàn)在景琰出生那日,所以真正不詳?shù)娜恕蔷扮?
吧嗒——
有什么溫?zé)岬臇|西落在了喬喬的臉上,她一抬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了身形,此時她人正站在一大片盛開著雪鳶花的花田中,只可惜這些花的花瓣上被染滿了鮮血,與嗜血殘陽相互相應(yīng),看著有些妖異。
又有什么溫?zé)嵋后w落在了她的臉上,喬喬垂眸一抹,她發(fā)現(xiàn)這些液體竟然是鮮血!
鮮血,這是誰的鮮血……
喬喬身體一晃,遍體生寒。
“你不是說你喜歡雪鳶花嗎?”
空蕩的花田中忽然傳來一道低沉喑啞的聲音,隨之有身影一點點在喬喬眼前出現(xiàn),那人彎著眉眼笑得動人,他摘了一只染血的雪鳶花遞到喬喬面前。
“看,這么純粹的顏色染上了血污,它變得不好看了,卻都是因為你。”
“喬喬,你想讓我毀了你嗎?”
喬喬,你想讓我毀了你嗎?
“啊——”
當(dāng)喬喬掙扎著從夢中醒來時,她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心臟砰砰跳動劇烈,她穿書后做了這么多次與景喬有關(guān)的夢,這還是第一次夢到和景琰有關(guān)的。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這次夢醒后的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慌張,因為她以前做夢都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去觀看夢中的情節(jié)發(fā)生,而且那些情節(jié)也都是喬喬有印象,在書中看到過的。
可這次——
又想起剛才在夢中溫柔警告她的含笑男人。
這次夢的后半段,喬喬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夢中的主角。
這些情節(jié)都是喬喬不曾在書中看到過的,而且剛才她夢中的后半段,她能肯定那人絕對不是景喬,畢竟景喬活不到景琰黑化后期,所以那人就只能是她喬喬!
“為什么、為什么會是我……”
對于未知的事情,任何人都會有恐懼。
一股不安涌上心頭,喬喬在書中的世界求助無門,她不知怎么的就慌慌張張的跑到那臺落地鏡前,抱著鏡子搖了搖。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話,鏡子你告訴我,我剛才為什么會在夢中看到書中沒有寫過的事情!”
“你告訴我,剛才夢的后半段究竟是我還是景喬,如果是我,那我為什么會夢到書中沒有的事情,那些事情都是假的還是說以后真的會發(fā)生。”
“你告訴我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回家啊啊??!”
無論喬喬怎么搖它,那臺鏡子平靜無波,上面仍舊只寫著最初的幾行字。
“你說話啊!”
喬喬總覺得這臺鏡子是能夠聽懂自己說話的,所以她搖了又搖,只是專注搖鏡子的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陽臺的落地窗什么時候被人打開了,直到那人突然出聲:
“喬喬,你在干什么?”
砰——
原本就已經(jīng)顫巍巍的喬喬在聽到這聲音后直接腿軟倒地了。
她想,任誰在做了一場可怕的噩夢醒來后,也不愿意看到與這噩夢有關(guān)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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