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順機(jī)伶,說,“大嫂你也吃?!?
大家說說笑笑的,也挺高興。一直吃過酒菜,褚韶華宋蘋把殘席收拾了,陳太太就張羅著一家四口摸紙牌,是的,一家四口,不包括倆媳婦。陳老爺指了指倆兒子,同倆媳婦道,“你們小兩口各算一家,再加上我跟你們娘,都回屋兒拿錢,這回玩兒錢的。不玩兒大的,一家一吊錢。輸贏都算自個(gè)兒的。”
宋蘋很聽話,看陳二順臉色不咸不淡,不敢多說,只得轉(zhuǎn)身回去拿錢了。褚韶華站著不動(dòng),眼珠一轉(zhuǎn),看向陳大順,柔聲細(xì)氣道,“大順哥,我的錢都給你收著的,錢你放哪兒了,你告訴我,我去拿?!?
陳大順險(xiǎn)沒笑出聲來,他明明昨兒才就交了私房好不好。陳大順也不說破他媳婦的心眼兒,板著臉道,“這不必你,我去拿就是。”倆人的私房都在一處,褚韶華不是那種捏著錢不給男人用的性子。丈夫又不會(huì)亂用錢,所以家里的錢在哪兒,陳大順都知道。
陳太太瞧在眼里,心下就很滿意大兒子當(dāng)家做主的本事。宋蘋真是嘔死了,她怎么就沒想到叫二順哥去拿錢,只是路走一半,也不好回來,只得硬著頭皮拿了一吊錢,這都是她出嫁前她娘給的她壓箱底的錢。陳老爺讓陳太太取了兩吊錢,兩人跟前一人一吊。褚韶華宋蘋就坐在自己男人身邊兒,幫著出主意。褚韶華玩兒牌頗有一手,她會(huì)記牌,出了多少牌,還有多少牌,她看一眼就知道,幫著陳大順出牌。他們也不總贏,但總歸是贏的多。要說輸?shù)淖疃嗑褪顷愄耍愄詈蟀彦X輸完了,陳二順夫妻也輸有大半,最大贏家就是陳老爺。陳太太見丈夫贏了一堆錢,想著自己老房總沒虧,笑道,“還是當(dāng)家的有財(cái)運(yùn)?!?
陳老爺瞧著時(shí)辰也不早了,把跟前兒的錢一推,對(duì)倆兒媳道,“這錢你倆分了去吧?!?
褚韶華宋蘋都是意外之喜,齊齊道,“謝謝爹。”然后,倆人就很實(shí)在的把錢給分了,一家一半,你說把陳太太的心疼的喲。
待到子夜,大家出去把代表“高升”的煙火放了,就各房回屋睡覺去了。褚韶華回屋先把錢收到箱子里,小夫妻倆洗漱后恩愛了一回就睡下了,明天還要早起哪。
陳二順?biāo)翁O夫妻回屋可是險(xiǎn)為這錢吵一架,宋蘋就想把錢收起來,陳二順直接把一串多的銅錢按小炕桌上,說她,“你瞧瞧大嫂,錢都是大哥收著的。你看看你!”
宋蘋反唇相譏,“我怎么了,你看看爹娘,錢是誰收著的?”
“爹娘是老一輩人了,你跟大嫂是妯娌,我跟大哥是兄弟,這叫我在大哥跟前怎么做人?”
宋蘋道,“大嫂家窮的叮當(dāng)響,她有什么私房不成?無非就是大哥的錢?!彼翁O這個(gè)可是自己出嫁時(shí)她娘給她的壓箱底的錢,也就這一百錢了。
陳二順冷笑,“是,大嫂家窮的叮當(dāng)響,可你瞧瞧人家叮當(dāng)響的人家置的是什么嫁妝,你家有錢,又給你置了什么嫁妝?我就奇怪,你跟大嫂同一天進(jìn)門兒,你就不愧的慌。當(dāng)時(shí)可是下的一樣的聘,足有十兩銀子!怎么你這有錢人家還跟不上那叮當(dāng)響的呢?”男人誰不要個(gè)臉面,陳二順的性子,既要臉面又要實(shí)惠,自從娶親那天起,他這心氣兒就沒平過。媳婦不如人不說,嫁妝也差人家一大截!村里說起來,誰不小瞧他!
宋蘋氣的眼圈兒都紅了,她說,“合著你們老陳家是指著媳婦嫁妝過活的?”
“我們老陳家倒不用指望著嫁妝過活,指望嫁妝過活是你才是!”陳二順把宋蘋的一百錢給她,其他錢自己收了起來,還冷冷的來一句,“這是我老陳家的錢,可不是你老宋家的!”
宋蘋氣的,大年夜哭一宿。
作者有話要說:
陳太太:平生最恨千伶百俐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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