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里，寒意像無孔不入的幽靈，從四面八方往人身上鉆。

別的考生時不時就會停下筆，哈著氣、搓著手，而宋婉清握著筆的手雖然也有些涼，但不至于手指僵硬、思路停滯。

她擰開保溫杯，一股帶著姜香和甜味的熱氣冒了出來，抿了一口姜糖茶，暖乎乎的液體順著喉嚨流下去，渾身都跟著暖了幾分。

放下杯子，她開始寫作文，正寫著，覺得墻縫那邊的風好像小了點。

余光一瞥，發(fā)現(xiàn)原來是監(jiān)考老師站在墻縫那兒，用身體擋住了風。

監(jiān)考老師似乎也察覺到了宋婉清的目光，轉(zhuǎn)過頭來，正好和她四目相對。

宋婉清點點頭表示下感謝，低下頭，繼續(xù)寫作文。

監(jiān)考老師走到宋婉清身邊，拿起她已經(jīng)寫完的卷子，仔細地看了起來。

教室里安靜極了，其他考生都在埋頭答題，誰也沒注意到這邊的小插曲。

老師看的是那么認真，以至于宋婉清心里頭七上八下的，難道是老師看出自己哪道題目做的不對？

過了好一會兒，監(jiān)考老師才把卷子放下，看了宋婉清一眼，慢悠悠地轉(zhuǎn)身，走回了墻縫那邊。

…

第一場考試結(jié)束的鈴聲一響，宋婉清隨著人流緩緩走出考場。

剛出大門，就瞧見趙振國頂著棠棠站在不遠處，眼巴巴地盯著考場出口。

趙振國把媳婦和姐姐接回招待所，招呼兩人吃午飯。

可趙振國總覺得媳婦心里有事，難道是沒考好？

他忍不住問：“媳婦咋啦？有啥事兒？”

宋婉清張了張嘴，欲又止，最后還是搖搖頭，“沒，可能是我看錯了?！?

監(jiān)考老師第二回回到墻邊的時候，她好像看見他往墻縫里塞紙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