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京嘆了一口氣,點點頭:“行啊,你想談什么。”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所有生意都轉(zhuǎn)到紐約這邊來了,打算長住,”徐周衍盯著她,語氣難得認(rèn)真,“阮初京,我們復(fù)合吧?!?
“我拒絕?!?
阮初京開口。
“為什么?”
徐周衍看著她,“在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沒有別人,而且我解除婚約了。”
阮初京垂下眼,笑了一下,明艷又張揚。
她拍了拍徐周衍的膝蓋,重新站起來:“感謝你為我做的,但是徐周衍,你自己承認(rèn)吧,你生來就不會為誰而停留?!?
“而且,和你在一起,太沒安全感了?!?
阮初京低聲說。
這是實話。
徐周衍點了點頭:“沒關(guān)系,我們慢慢來?!?
阮初京:“……”
從兩人開誠布公地談過以后,徐周衍就在阮初京身邊打轉(zhuǎn)。
不得不說,他追人真的很有分寸感不知不覺中,讓人在有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想起得是他。
可是,阮初京想跳出這個叫徐周衍男人的定律。
她嘗試著接受公司學(xué)長的追求,林永大學(xué)是她的學(xué)長,現(xiàn)在兩人又共事,自然不缺共同話題。
林永工作穩(wěn)定,沒有不良嗜好,最重要的是,他性格專一,永遠(yuǎn)以阮初京為主。
她需要這樣的安全感。
兩人正式在一起后,阮初京發(fā)短信告訴了徐周衍這件事,讓他以后不要再她了。
徐周衍沒回。
當(dāng)然,驕傲如徐周衍,再也沒有找過她。
其實阮初京相信,徐周衍做到這個份上,真的很好了,但她不想再試錯了。
月底,阮初京和林永一起去經(jīng)濟(jì)論壇做了一個采訪。
結(jié)束后,受主辦方邀請參加了上東區(qū)一個宴會。
阮初京稍微打扮了一下和林永挽著手一起出現(xiàn)在宴會中。
主辦方看見兩人挽著的手臂,嘆了句:“原來你們是戀人?!?
“剛在一起沒多久?!?
阮初京笑著說。
大廳內(nèi)衣香鬢影,推杯換盞中,隔著影影綽綽,阮初京感覺有人眼神炙熱地盯著自己。
她下意識地看過去,看到了不遠(yuǎn)處的徐周衍。
他穿著銀灰色的西裝,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阮初京的心一緊,手搭在林永胳膊上,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林永敏感地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語氣關(guān)懷:“怎么了?”
阮初京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我們?nèi)ツ沁叞伞!?
“好?!?
阮初京本著躲開徐周衍的意愿,可徐周衍偏偏不如她意,直接坐了過來,和他們一桌。
飯桌上,林永對阮初京一直很關(guān)心,不是遞水就是夾菜。
換平常,阮初京會很自然地和林永相處,可是斜對面總有一道灼熱的視線干擾著她,讓她不適應(yīng)。
阮初京心里恨極了這個男人,忽地,林永夾了一塊牛肉到她碗里。
阮初京下意識地眉頭一皺,但是……還是算了。
為了證明自己不受徐周衍干擾,她夾起了牛肉剛要放進(jìn)去嘴里。
徐周衍冷不丁地出聲:“你不知道她對牛肉過敏嗎?”
這句話看似指責(zé),卻多了點親昵的意味。
林永一臉的歉意,立刻制止了她,他正要重新夾菜給她時。
徐周衍直接把菜轉(zhuǎn)過了過來:“你不是愛吃這個嗎?”
氣氛頓時微妙起來,阮初京有些生氣,語氣僵硬:“那是以前?!?
若不是礙于這么多人在場,阮初京真的想當(dāng)場潑他一杯酒,他到底在干什么?
中途,林永起身去了洗手間,緊跟著,徐周衍接了個電話,也離開了宴會。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進(jìn)洗手間,阮初京對比渾然不覺。
洗手間里,林永在洗手,徐周衍掛了電話后指尖夾著一根煙,他的語氣篤定且輕狂:“你沒戲?!?
林永關(guān)了水龍頭,看向他的眼睛里透著敵意:“徐總一直惦記別人的女朋友有意思嗎?”
徐周衍扯了扯嘴角,嗤笑道:“她對牛肉過敏,喜歡山茶花,喜歡白色的東西,最想與愛人養(yǎng)一只狗,討厭別人不打招呼就離開,這些恐怖你不知道吧?”
“最重要的是——”徐周衍慢慢靠近他,語氣邪惡又自得,“你承受得了她耍你之后還能繼續(xù)愛她嗎?!?
話音剛落,林永一拳揮了過來。
徐周衍沒有躲,反而接住還哼笑了一下。
林永離開后,徐周衍站在洗手池前,左臉頰隱隱作痛,口腔里全是濃郁的血水,他吐了一口出來,抽出一旁的紙巾擦嘴,緩緩地勾起了唇角。
晚宴結(jié)束后,林永開車送阮初京回家。
一個小時抵達(dá)她家后,林永笑著說:“不邀請我上去坐坐嗎?”
阮初京猶豫了一下,最后點了點頭。
兩個人交往快兩個月,這期間他們除了簡單的擁抱什么都沒做,深夜讓一個男人進(jìn)家門,阮初京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進(jìn)了家門之后,阮初京去給林永倒水。
忽地,一道身影籠罩下來,林永從背后抱住了她,開始吻她的側(cè)頸。
阮初京渾身的不適感冒出來,她逼著自己接受,卻在他想要更進(jìn)一步的時候推了他。
“對不起?!?
阮初京說。
林永笑了一下:“原來你前男友說得沒錯?!?
“什么?”
林永把廁所發(fā)生的一切都跟阮初京說了,最后苦笑道:“京京,你還是我的學(xué)妹,你不要勉強(qiáng)自己了。
我希望你幸福?!?
“可是,我對他還是沒有安全感。”
阮初京說。
“那就讓他多受點苦?!?
林永離開后,阮初京去泡了個澡,泡到一半,門發(fā)出嘭嘭地響聲。
阮初京以為林永有東西落這了,充滿裹了浴袍出去開門。
結(jié)果是徐周衍。
“操你媽,滾啊。”
阮初京罵道。
阮初京立刻關(guān)門,徐周衍靠著蠻力強(qiáng)行走進(jìn)來。
徐周衍把她壓在墻上,一臉的戾氣,直接吻了上去。
阮初京掙扎,徐周衍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很重,直接強(qiáng)行吻她。
這是兩人最激烈的一次,還打起來了,阮初京一直在罵徐周衍,不僅罵,還掐他打他,徐周衍眼睫滴著汗,一直默默地忍受著。
“你賤不賤啊,這還是您徐大少的風(fēng)格嗎?”
“你知道老子的車在樓下一直等著嗎?
我抽了一包煙,要是他再不下來,我就把他弄死?!?
徐周衍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看你是瘋了?!?
阮初京抿著嘴唇。
到后來,到底是不受內(nèi)心欲望的控制,阮初京還是摟住了他的脖子。
第二天,阮初京在徐周衍懷里醒來,她累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徐周衍笑得肆意,得逞的笑容明顯,吻了吻她,開口:
“在一起?”
阮初京推開他,一臉冷漠地開始穿衣服,當(dāng)他這個人不存在。
“你什么意思?”
徐周衍被她翻臉不認(rèn)臉的態(tài)度激到。
阮初京穿好衣服,順便把他踢下了床,笑瞇瞇地說:“嫖你一晚的意思?!?
到后來兩人的相處模式變成,永遠(yuǎn)糾纏,徐周衍經(jīng)常拜訪,會在她家留宿,但無論多少次,兩人之間沒有結(jié)果。
徐周衍用了各種花樣跟阮初京求可有99次復(fù)合,她無一例外地拒絕,給出的理由是:“還差點?!?
又一年冬至。
阮初京在家包餃子,徐周衍不要臉地湊過來,還時不時地動手動腳。
中途,他拿出一份文件遞到阮初京面前。
阮初京眼睛也沒抬,問道:“這是什么?”
“財產(chǎn)轉(zhuǎn)移書,我名下所有的財產(chǎn)都轉(zhuǎn)到你名下了,”徐周衍語氣懶散,眼神專注地看著她,“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給你在一起安全感的方式?!?
阮初京的心動了一下,她不是覬覦這份財產(chǎn),而是徐周衍把全部身家都給了她,就為了讓她安心。
她感動的是這個。
燈光打下來,阮初京發(fā)現(xiàn)徐周衍的鎖骨紅紅的,她伸手去解他的扣子,問道:“這是什么?”
扣子一解開,徐周衍鎖骨上紋了一個刺青。
京字形的山茶花層層疊開,妖艷而永恒。
聽說紋身最痛的地方是在骨頭,徐周衍鎖骨周邊的皮膚還是通紅的,阮初京看著心都跟著扭到了一起。
心里酸酸澀澀的,她的某種情感又回來了。
徐周衍偏頭想了一下,語氣認(rèn)真:“京京,你是我見過最美最優(yōu)秀燦爛的女孩,過去是我渾,以后我會好好珍惜你?!?
“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徐周衍逼近她,眼睛一瞬也不移地盯著她。
時間像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阮初京站在他面前,伸手戳了戳他紋身那個最痛的地方,歪頭笑了一下。
如窗外的煙花燦爛又令人琢磨不透。
“我考慮看看?!?
這是又一年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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