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恪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時羽正在家里做瑜伽。
他斟酌了一下:“我媽犯病了,你能陪我過去處理嗎?”
江恪主動讓她一起過去,而不是跟之前一樣,瞞著她獨自一人處理。
在得到這個結論后,時羽點了點:“好呀?!?
兩人牽著手來到雅山醫(yī)院,人剛到病房,就聽見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按都按不住。
當江恪和時羽牽著手一起出現(xiàn)在病房門口時,披頭散發(fā)的女人瞳孔狠狠地一縮,尖叫了一聲,抓起桌邊的書朝他們狠狠砸來。
時羽眼神一變,下意識地擋在他面前。
但幸好沒砸到。
“你給我滾!你來干什么?”
“她是誰?
那個一直纏著你的姑娘嗎?
你也配?”
“你聽媽媽的,她會離開你的。”
女人尖叫著一邊流淚一邊掙扎,整個人跌落在地。
醫(yī)護人員重新將她抬到床上,摁住她。
護士扭頭問他:“江總,要打嗎?”
一般女人犯病,除非很嚴重的病,不然他們不會給她注射藥物鎮(zhèn)定。
江太太好像對這個大兒子特別依賴,一般她鬧的時候就是希望有人來看她了,這個時候只有江恪出現(xiàn),安撫兩句,江母的情緒就會鎮(zhèn)定下來。
“打吧,”江恪聲音淡淡的,語氣頓了頓,“以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護士點點頭,正準備把針管注射到女人的皮膚里,時羽忽然出聲:“等一下?!?
她松開江恪的手,走向女人,語氣平緩:“你好,江阿姨,我是時羽。”
時羽站在離女人幾步的地方,逐漸抬高音量:“江恪憑什么不配得到幸福,就因為你不幸福嗎?
這是什么邏輯。
其次,我不會離開他,一直?!?
“最后,我不管你是裝瘋還是真的發(fā)病,如果是前者,我和江恪以后不會再來看你,如果是后者,我們過節(jié)日還會看看您,讓您知道,沒有你的生活,江恪過得有多好?!?
時羽說完以后就轉身回頭牽起了江恪的手,不顧身后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大哭,離開了雅山醫(yī)院。
一切都過去了。
從現(xiàn)在起,有我在。
五月初,八角櫻綻放,風一吹,到處都是芬香。
周日晚上,時羽懵里懵懂地被助理蒙著雙眼帶去了一個宴會。
燈光暗下來,時羽感覺自己站在空曠的房間里,有輕微的不適感。
她正要摘掉眼罩時,周遭忽然涌起一聲聲歡呼:“生日快樂!”
“嘭”地一聲,彩帶,雪花紛紛落在她身上。
時羽睜開眼,發(fā)現(xiàn)她處在正中間,朋友,工作伙伴都在身邊,而江恪推著蛋糕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生日快樂。”
江恪眼睛釘著她,嘴角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時羽環(huán)遭四周,江恪給了她一個盛大的宴會。
周遭是城堡的設計,蠟燭,氣球,每一個場面都像夢幻的童話。
許多人一一跟她向上擁抱,給予生日祝福。
宴會就此展開,整個節(jié)奏還是很歡樂的,輪到徐周衍時,他攤了攤手,抬了抬唇角:“周衍哥就不抱你了,怕被某人打?!?
他的眼睛掃了周圍一圈,咳嗽一聲,有些不在地說:“初京呢?
怎么沒見她?!?
“啊,你現(xiàn)在想起她啦?”
時羽拿了一杯酒喝了一口,笑瞇瞇地說,“我聽說她最近在準備出國的事,忙得很,所以沒時間來?!?
這事確實是真的,但阮初京不是因在徐周衍,她在跟徐周衍曖昧時,就計劃著要出國了。
徐周衍眼神一變,手里握著的紅酒晃了一下,一部分灑在了身上,他沉下臉:“失陪一下?!?
時羽見他把酒杯放在經(jīng)過的服務員端著的托盤上,撥開人群,重重離開了。
小姑娘走到陽臺去散心,看了一會兒天空。
江恪從背后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頸側:“是不是有點悶?”
“有點兒。”
時羽笑笑。
江恪牽住她的手,抬了下眉骨:“那我?guī)汶x開這里?!?
江恪牽著她從側門離開,一推門,兩人來到后花園。
時羽驚喜地發(fā)現(xiàn),腳邊掛了一盞盞橘子燈,像是有一條路在引著她前進。
時羽繼續(xù)往前走,走著走著,發(fā)現(xiàn)眼前出現(xiàn)一大片玫瑰花海,每一朵芬芳又馥郁。
時羽站在花海前,忽地,從天而降一束明黃粉紅相間的氣球,吊著一個箱子,飛到小姑娘面前。
她接過,打開來一看,大片羽毛鋪著的地方,上面有很多禮物。
時羽數(shù)了一下,有十一個禮物。
有小熊軟糖,有水晶項鏈,有卡地亞的手鐲,戒指,還有屬于他們的照片……每一份禮物上,都有一張小卡片,寫滿了江恪對她想說的話。
“很抱歉,從你十三歲喜歡上我,我花了十一年,才對了有了回應。”
“十三歲的羽毛,生日快樂,希望你能好好學習,不要再逃課了?!?
“十四歲的羽毛,生日快樂,不要早戀,哥哥在等你。”
“十五歲的羽毛,生日快樂,快樂又燦爛。”
……
“二十四歲的羽毛,我的小太陽,生日快樂,嫁給我,讓我照顧你。”
時羽抱著這些禮物一邊念卡片一邊哭得泣不成聲,她點點頭:“我愿意的,很小的時候,我就想……嫁給哥哥了。”
江恪將她攬進懷里,偏頭輕輕吻掉她臉上的淚珠,開口:“還有一句,我愛你?!?
我愛你,并將永遠如此。
這份愛,是唯一的,確切的,持續(xù)很久很久的愛。
今夜無星光,但我在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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