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時父老發(fā)信息讓她回去吃飯,時羽也想起自己好久沒有回去看過他了。
因為堵車加收工晚的原因,導致時羽回家比較晚了。
她一進門,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傳來。
“大小姐,終于回來了,你不到家,你爸都不讓開飯呢?!?
時羽脫下大衣遞給阿姨走了過去,也不管在場的盛蘭母女,走過去就開始彩虹屁:“爸,半個月不見,你又變帥了呢?!?
時父被哄得眉開眼笑,仍不忘做父親的架子,過了一會兒板著臉說道:“你這丫頭就知道貧嘴,洗了手就快坐下吃飯?!?
時羽洗完手坐下來一看,全是她愛吃的菜。
時羽暗自開心起來,她夾了一塊東坡肉給時父,說道:“爸,多多補充膠原蛋白,永葆青春?!?
“好好,小羽啊,在外面住得還習慣嗎?”
時父關(guān)心道。
“當然,你女兒像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嗎?”
時羽笑瞇瞇地說道。
盛蘭見他們父女倆一來一往的心生不快,出聲道:“快吃飯吧。”
比如時羽當下春風滿面的轉(zhuǎn)態(tài),時嘉瑜可謂暗淡無光。
她的鋼琴演奏會與時羽撞在同一天,對比時羽當晚的驚艷四座,連上熱搜,時嘉瑜的演奏會反響平平,甚至有三分之一的座位是空的。
年關(guān)降至,大家在飯桌上討論去哪過年以及走親串鄰的故事。
時嘉瑜戳了戳碗里的米飯,雖說上次的事情得到教訓后,她不敢再明目張膽地挑時羽的刺,可她知道怎么暗戳戳地惡心這個妹妹。
時嘉瑜語氣溫柔:“爸,我們過年可以去看爺爺?shù)睦吓笥阎鞝敔?,我還記得小時候她還給我糖吃呢?!?
爺爺在時羽回來前就過世了,時嘉瑜說的人她不認識。
“還是嘉瑜有孝心?!?
盛蘭稱贊地說道。
“還有那個中成銀行的叔叔,他上次還讓我教他女兒彈鋼琴來著。”
時嘉瑜說。
時父點點頭,喝了一口酒:“我確實是和老鐘好久沒見了,趁這次過年休息可以好好見見?!?
……
這些人時羽一個都不認識,她嫌無聊,偷偷給江恪發(fā)消息:哥哥,你過年在哪里過呀?”
江宅。
江恪回道。
過了一秒鐘,他發(fā)了條信息問道;你呢?
時羽打字;我應該是回清水鎮(zhèn)看一下奶奶吧,有點想她了。
那咱們有一段時間見不到啦。
……
第二天,下了一場陰雨,空氣濕冷。
時羽走一個電影活動休息的間隙,發(fā)了這邊的地址給江恪,讓他一會兒來接自己。
結(jié)果活動結(jié)束后,時羽左等右等,都沒看見江恪的車,打他電話也沒人接。
天氣實在太過陰冷,時羽凍得沒辦法,發(fā)了消息給江??;太冷了,你要是趕不過來的話就直接去會所,我這邊打車也行。
信息發(fā)出去后,時羽從打車軟件里叫了一輛出租車,幸好對方秒接單,還就在附近。
這讓她多少得到一些寬慰,室外冷風凜冽,她裹了一下身上的小披肩匆匆向出租車的方向走去。
路途上,時羽和阮初京吐槽了這件事,說江恪遲到了,還聯(lián)系不上他人。
小姑娘有些近視,虛虛地看到路邊停的一輛黑色的車,想也沒想拉開車門就坐進去了。
車內(nèi)暖風襲來,恰好閨蜜阮初京發(fā)來語音,時羽點了外放,揚聲器里傳來一道聲音:遲到?
我看江恪不會是鴿子精轉(zhuǎn)世吧。
時羽對著手機后知后覺地“啊”了一聲,她的鼻尖被凍得有些紅,嗓音略啞,甕聲甕氣地說道:“不會吧,江恪不會做出這么狗逼的事吧?”
前幾天剛放她鴿子,現(xiàn)在又來。
說完這句話的時羽低著頭看手機,絲毫沒有察覺到空氣瞬間凝滯下來,氣壓低得可怕。
阮初京聽到這句話差點沒翻個白眼,都被人鴿了還這么護著他,她試圖跟時羽講道理:”不然呢,你別老是縱容他啊?!?
時羽垂眸思考了一下,漆黑的睫毛顫動,語氣認真:“沒有,我就是覺得他太忙了,趕不過來或者遲到,都在情理之中?!?
“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不行,忙不過來也正常?!?
她把這條語音發(fā)出去后,時羽感到自己的后頸發(fā)涼,陰風陣陣,莫名有點心虛,后終于察覺出一點不對勁,她坐了這么久,車怎么還不不開?
時羽正要出聲問司機,旁邊忽地橫插進一道冷冽的音色較低的聲音,語氣十分緩慢透著一絲侵略感:“哪里不行?”
這聲音,時羽不可能不知道誰。
時羽如機械般慢慢轉(zhuǎn)動脖子,對上一雙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眼睛,一對視,她的心縮了一下。
完了,有哪個男人愿意聽見別人說自己不行啊。
時羽一在江恪面前,平時的機靈勁全沒了,大腦一片空白,這他媽讓她怎么回答。
但是被江恪一雙漆黑的眼睛審視著,她有些怕,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手指不知覺中重新彭搭配了那條語音。
一條十分有力且清脆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循環(huán)播放。
“年紀大了,身體不行?!?
“……”
這八個關(guān)鍵字清晰還穿透力強,似乎在回答江恪的上個問題。
前排的陳助想笑又不敢笑,憋得來耳后通紅。
時羽尷尬得恨不得有人當場打昏她,以躲過這個修羅場。
“我等了你好久,一直沒等到人,還給你發(fā)了信息?!?
時羽先發(fā)制人。
“路上有點堵,剛才又臨時開了個會?!?
江恪低聲解釋。
“那我原諒你了?!?
時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江?。骸啊?
好在江恪只是看了她幾秒并沒有算賬的意思,他從時羽身上收回了視線,聲音平穩(wěn):“陳助,開車。”
車子平穩(wěn)地向前行駛,江恪坐在后座,西裝褲勾勒著線條流暢的長腿上擱著ipad,他正在開視訊越洋會議。
男人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夾著英文,一會兒切成德語。
江恪認真地開著他的會,旁邊的人也沒有鬧騰,只是她身上時不時地飄來一陣的清甜的味道。
像他的喜歡喝摩卡咖啡,白色的牛奶慢慢注入濃縮摩卡中,再撇上巧克力粉,又香又滑。
身邊的人恰好散發(fā)著這清甜的味道,十分輕微,像空氣,悄無聲息地奪走你的呼吸。
明明時羽什么也沒做,卻無聲地干擾了他。
“啪”地一聲江恪把ipad熄了屏,恰好身邊的時羽終于忍不住,打了一聲噴嚏。
江恪的視線在她身上停了兩秒:“不冷嗎?”
時羽今天可是要和江恪一起去聚會現(xiàn)場的,她可不能輸了美貌,果斷拋棄了溫度,穿著一件黑色吊帶裙,披著的毛絨絨的小披肩根本抵不了多少風。
經(jīng)剛才一凍,此刻的她,露出的鎖頸因為皮膚層過薄,隱隱透著血絲,鼻尖紅紅,眼睛也有些紅,像一只被人欺負的的小兔子。
“不冷呀。
“時羽,眼睛里漾開笑意。
可老天偏要故意要揭開的時羽裝逼的面紗,她剛說完這句話就控制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聲音比剛才的響亮兩倍,連帶空氣都浮動著細微的分子。
“……”時羽。
時羽從包里翻找紙巾,還裝作若無其事地找補:“也不知道誰在想我。”
江恪的眼睛停在她露著的兩條長腿上,十分吸睛,雪白光滑,視線一滯,然后收回。
他的手肘撐在車窗上,閑閑地應了句:“嗯?!?
下一秒,車窗降下,冷風以迅猛之勢灌進來,時羽立刻冷得瑟縮了一下。
時羽立刻眼眶泛紅,求饒道:“我冷!”
“還敢不敢穿這么少了?”
江恪瞇了瞇眼看他。
時羽認輸?shù)溃骸拔也桓?。?
江恪這才把車窗升了上來,并吩咐司機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過點。
時羽皺了皺鼻子,指責他:“你剛才凍得我好冷。”
江恪剛想說你要是穿軍大衣,下雪天也凍不到你,但他知道說出這句話后,時羽會繼續(xù)跟他抬杠。
他只能順著她的話說:“所以呢?”
“所以呀——”時羽笑得眉眼彎彎,與此同時,她把手伸進了男人的口袋里,順勢牽煮了他的手,“這樣就不冷了呀?!?
小姑娘的手確實很冰,江恪也沒阻止,車內(nèi)的溫度一點一點升高,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聲,各位清晰。
只可惜,溫情的畫面沒持續(xù)多久,江恪忽然開口:“最近看了一個采訪,有只白眼貓,吃我的,用我的,侵犯了她哥后,轉(zhuǎn)身說自己喜歡年輕溫柔的男人。”
“有這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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