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本能
幸好只是小感冒,第二天時羽就恢復(fù)了體力,加上這幾天她沒有通告可趕,干脆待在家里休息。
時羽正羽在房間里玩了一會兒拼圖后,想換換腦袋,打開了電腦,登了一個常去的網(wǎng)站。
她在論壇逛了一會兒,朋友阮初京忽然發(fā)消息給她:徐周衍后天生日你去不去?
時羽鼠標(biāo)移到屏幕上,退出了論壇,她在對方框里敲了一行字:我感冒剛好,不太想出門。
時羽消息還沒發(fā)出去,一條消息又彈了出來,阮初京:也行,反正都是認(rèn)識的,不去說一聲也行。
我在宴會上幫你看著點(diǎn)江恪,別被時嘉瑜那女人給迷昏了。
她低著頭,迅速把對方框里的字刪掉,重新發(fā)了一條信息過去:去,要去的。
……?
你不怕你爸把你腿打斷嗎?
感冒剛好又偷跑出來。
阮初京問道。
時羽語氣無辜,把鍋甩得明明白白:所以要你送我去。
—
周日,鶯山別墅,坐落在半山上,占地廣闊,挑高的門廳盡顯恢弘氣派。
別墅區(qū)熱鬧非凡。
賓客陸續(xù)到場,中央垂著的琉璃燈順著脈絡(luò)打下來,一室衣香鬢影。
不遠(yuǎn)處的圓弧形沙發(fā)窩著幾位談笑風(fēng)生的男人,其中有兩位尤為吸引目光。
從他們?nèi)雸觯瑘鰞?nèi)的女士紛紛把眼神不自覺地投過去,然后再移不開,小心地討論這兩人。
兩人的氣質(zhì)大相徑庭,一正一邪。
靠右懶散地坐在沙發(fā)上,一邊抽著煙,一雙桃花眼還不忘對姑娘放電的男人正是這場的生日宴的主人徐周衍,另一位,眉眼英俊,嘴唇薄且鋒利,
扣得齊整的灰襯衫露出一截喉結(jié),平添了幾分不可侵犯的禁欲,讓人覺得難以接近。
“恪哥,終于舍得回國了,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說話的人叫錢東臨,夸張得要撲過來要跟他來個擁抱,不料江恪側(cè)身一躲,面容嫌惡,對方撲了個空:“你……你嫌棄我!”
“不然呢。”
江恪傾身撣了撣煙灰,反問道。
隨即人群發(fā)出一陣笑聲,徐周衍垂下肩膀,笑得正?。骸拔覀冦「?,走到哪都是一支花,也老套正經(jīng),我還真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多看一眼,不是你的錯?!?
一提起女人,有人插話:“你身后的小尾巴呢,沒跟來嗎?”
在京北圈子里,誰不知道時羽的江存在,這姑娘長得漂亮,但性格也軸,十年如一日地喜歡江恪,跟在他身后,就連江恪要出國留學(xué)那陣,她也吵著要跟去,至于后來為什么沒去成,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群公子哥,都是在順風(fēng)順?biāo)沫h(huán)境下長大的,階級觀念深,優(yōu)越感高,除了徐周衍和錢東臨,他們骨子里是瞧不上時羽的,她成長在鄉(xiāng)下回到時家,也沒走個正途,不學(xué)無術(shù),反而去娛樂圈做了個小明星,關(guān)鍵也沒什么成績。
加上江恪對時羽的態(tài)度,冷淡又不明朗。
這也是他們?yōu)槭裁锤夜徽{(diào)侃時羽的原因。
但只有僅有的幾個人知道,時家對江父有救命之恩,婚約出來的時候,江恪那時的處境更不能拒絕。
去年回國的時候他試探性地提了一下解除婚約,老爺子氣得心臟病突發(fā),差點(diǎn)命懸一線,住了一個月的院。
這件事,江恪不能提。
徐周衍咬著一根煙,聲音慵懶又有些含糊不清:“聽初京說好像是前兩天凍感冒了,估計來不了。”
江恪視線凝滯在半空中,指尖夾著的煙灰抖落,他傾身,直接將煙屁股在煙灰杠里,沒有再說一句話。
—
時羽今天出門磨蹭了一下,衣服換了又換,直到阮初京的奪命連環(huán)call震個不停,她才出現(xiàn)。
本來就去得晚,眼看阮初京快把車開到山腳下時,她忽然接了一個電話,神色如臨大敵,狂對電話那邊點(diǎn)頭:“你放心,主編?!?
掛完電話后,阮初京立刻拉她下車,一邊解釋:“姐妹,對不起啊,這個宴會我去不了,幫我跟徐周衍說一聲。
有個采訪我們原本沒希望的,對方忽然改主意了,但他只有登機(jī)前的一小時,這個采訪沒搞定,主編讓我把頭擰下來當(dāng)盆栽?!?
時羽被推下車,一臉地驚恐:“那我呢,你就把我扔在山下嗎?
我怎么上去?”
阮初京發(fā)動車子轉(zhuǎn)了個頭,朝她眨了眨眼:“這正是機(jī)會啊,讓江恪來接你。”
未等時羽回話,阮初京腳踩油門刷地一下就走了。
時羽站在原地有苦說不出,阮初京怕是沒體驗?zāi)翘斓膱鼍?,現(xiàn)在她再打電話給江恪,只怕他會神色厭煩地說出“滾”這個字。
可是遠(yuǎn)山郊嶺的,夜色沉下來,時羽有些怕,猶豫再三,還是打給了江恪。
電話打了好一會兒才接通,時羽的一顆心七上八下,開口時帶著一點(diǎn)鼻音:“你是不是在周衍哥的生日會上?”
“嗯?!?
聽筒那邊傳來一句清冷的應(yīng)聲。
“我也來了,本來是初京送我過來的,然后她主編打了電話過來……”時羽沒有頭緒地解釋一大堆,像是順便很輕地提了一句,“你能不能來接我?”
電話那邊久久沒有聲音,但也沒掛,時羽聽見打火機(jī)發(fā)出“咔嗒”的聲音,他好像點(diǎn)了一支煙。
時羽剛想說“那算了”,江恪忽然開口,低低沉沉的聲音傳來:“在哪?”
等江恪把時羽接來宴會上時,生日會已經(jīng)進(jìn)行了一小半。
眾人一見兩人一同出現(xiàn),爭相發(fā)出起哄聲。
時嘉瑜在一旁看得暗自咬牙,剛才在宴會,她盛裝出席,只為讓江恪看一眼,只是人還沒靠近,江恪抄起鑰匙離開了宴會。
一群人玩鬧聲過于明顯,江恪一個眼神看過去,無聲但帶著壓迫,其他人紛紛噤聲,不敢鬧騰了。
一行人入座,時羽也在江恪旁邊坐了下來。
先前出聲調(diào)侃的是一位公子哥叫王臨,是時嘉瑜的發(fā)小,兩人關(guān)系親密。
因為時嘉瑜,王臨看時羽哪哪都不順順眼。
他坐在他們斜對面,看見一向乖戾的時羽坐江恪乖得不行,看他的眼睛里透著光,心里就直冷笑,替角落里默不作聲的時嘉瑜不平。
“妹妹,聽說你在娛樂圈混得沒戲可拍,要不我投兩部戲給你拍拍?”
王臨語氣輕挑,實則在嘲諷時羽的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