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望下意識按住了胸口那塊,摸了個空,那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沒有項鏈,也沒有串在上面的戒指。
來這個節(jié)目之前他就收起來了,放在家中的床頭柜里,最下面的那層,藏得死死的。
戒指就像見不得光的產物,實際上戒指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是由紀望親手打造。
他融了雙親給他留下的銀制長命鎖,重新制作了一雙對戒,把那當做為父母給予未來“兒媳”的禮物,具有意義的戒指。
當時他想的是,雖然他給不了祁薄很多,但別人家有東西,祁薄也得有。
不過這是紀望還以為祁薄是個o以后,這個心思就散了。
在法律上,還沒有出臺關于alpha和alpha,以及omega和omega能結婚的政策。因為這一類的特殊情侶實在太少,就算有報道,都是負面新聞。
說到底,就算這類型的情侶擁有愛情,可發(fā)情期和信息素,這些無法控制的本能比外界的壓力還要可怕。
一個omega選擇和o該怎么辦。
是的,alpha和omega之間擁有著百分百的契合度,俗稱命中注定的伴侶。這種羈絆比一紙婚約和法律關系要來得更純粹,更有約束力。
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兩個omega在一起以后,被雙方家長得知,強迫其中一方與alpha標記,導致二人殉情的新聞。
可是那類的新聞在常人眼里,同情得少,刻薄得多,旁人幾乎不能理解他們的愛戀。
現(xiàn)實里更多的是,alpha和alpha在一起以后,發(fā)現(xiàn)omega更好,又或者omega和o。
久而久之,這種“同性”戀情,在被套上只是尋求刺激的偏見,當不得真,大家都是玩玩而已,最終還是要回到正常人的生活里。
曾幾何時,紀望也是這些正常人里的一員,直到他遇到了裝omega欺騙他的祁薄。
發(fā)現(xiàn)祁薄是alpha的那天,紀望才過完自己十九歲的生日,祁薄就給了他這么大的一個“驚喜”。
他腰酸背痛地坐在綿軟的被子里,旁邊的祁薄頭發(fā)散亂地蓋著臉,雪白的背脊被抓出大面積的紅痕。
紀望怔怔地發(fā)了會呆,最后拖著幾乎要斷掉的腰,去床頭夠香煙盒。
他為祁薄戒了一半的煙,又因為祁薄抽上了。
祁薄在香煙的味道中醒來,脾氣急壞,情緒糟糕:“你故意的嗎?”
紀望下意識掐滅了煙,身體微動,就感覺到有東西從體內涌了出來……紀望默了默,用沙啞的聲音道:“你是個alpha。”
祁薄抓了下頭發(fā),半點沒有一直以來欺騙紀望的愧疚感,他散漫地嗯了聲:“是啊,所以呢?!?
紀望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辦法跟上祁薄的腦回路,什么叫所以呢,是玩搖滾的人更放飛自我,沒有基本的常識?
祁薄親親熱熱地靠了過來,還是像從前那樣,把臉頰靠近了紀望的胸膛,摟住他的腰,就似每個身嬌體軟,依戀alpha的omega一樣。
“你不是說你愛我嗎?我不是omega,你就不愛我了?”祁薄拖著長長的語調,撒嬌地說這話,想要試圖蒙混過關。
紀望推開了祁薄,仍是難以接受:“你讓我想想?!?
祁薄臉色變了:“你還需要想什么?”
紀望頭疼道:“我的夢想是和omega成家,我也一直以為你是omega,但是你……”
接下來的話語,紀望沒有說,祁薄都聽明白了。
他冷著臉掀開被子下床,美好的身體暴露在清晨溫柔的光線里,這是紀望春夢里時常會出現(xiàn)的場景。
但在夢里,他可沒有一具被人上到散架的身體。
祁薄粗暴地穿上褲子,拉上拉鏈:“我明白了?!?
紀望不安道:“你明白什么了?”
祁薄冷漠地掃了他一眼,仿若床上坐著的不是剛和他共度初夜的男朋友,而是一個陌生人般:“你不就是想和我分手嗎?”
紀望愣住了,血液如同一寸寸凍僵凝住了,連話語都無法流暢地說出來:“分手?!?
他這話說得很輕,其實只是單純重復了這個讓他覺得錯愕的詞匯,卻讓祁薄誤會了含義。
祁薄彎腰撿起了襯衫,穿到了身上,一顆顆系上扣子:“好!隨便你?!?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