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望動作很大地下床,沒有要在臥室留宿過夜的意思,反正他家是兩室一廳,他去把另一個房間收拾出來,往床上一躺,閉眼睡覺。
計劃得很好,卻架不住心里猶如燒了一把火,灼得紀望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不容易進了夢鄉(xiāng),卻夢到祁薄濕著頭發(fā)睡后,第二天發(fā)起高燒,還要去趕通告。
在舞臺上唱唱跳跳,結果因為頭暈從臺上摔下。身處臺下的紀望目眥欲裂,拼死跑過去,才勉強接住了祁薄,男人沉甸甸壓在他身上,笑得心滿意足:“你還是舍不得我。”
紀望醒了,驚醒的,房間里黑黝黝,除了他以外還有另一道呼吸聲,是祁薄偷偷摸摸地過來了,爬上了他的床。
他伸手一摸,一把濕潤的發(fā),指尖捻幾下,濕得要滴水。
紀望嘆了口氣,開燈把人叫醒。祁薄才偷摸著過來,自然沒有睡熟,一雙眼明亮地睜著,猶如在期待著什么。
祁薄的睡衣扣子還特意只系了一顆,撐著胳膊起來時,衣服滑下,半個肩膀都露出來了,渾身上下,明目張膽地寫滿了色誘兩字。
紀望鐵面無私地出了客臥,身后祁薄的聲音追了出來:“你是蝸牛嗎?成天挪窩!”
沒多久,紀望就重新回了房間,手里拿著一個吹風筒,是高級品牌,價格很貴。
可能是因為一分錢一分貨,買來六年了,還沒壞,平日里用著挺好,風力強,吹得快。
當年買給祁薄用的,花了紀望寒暑假去打工存的老婆本。當時覺得值,因為老婆本用在老婆身上不心疼。
現(xiàn)在紀望的一個月的工資能買好幾個這種吹風筒,他都不想給祁薄用,因為覺得不值。
紀望把吹風機砸在床上:“吹完再睡,我的床墊不能沾到水?!?
祁薄看看吹風筒,又看紀望:“像以前那樣幫我吹?!?
紀望沒理他,這次是真走了,回到主臥,關門反鎖。
沒多久,他就聽到吹風機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分明很吵,這次紀望卻很快就睡著了,一夜好眠,甚至沒做什么夢。
醒來時已經(jīng)天光大亮,拉開窗簾,屋外是難見的好天氣,紀望是看到窗玻璃的反光,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笑。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樂的,他收拾心情,開門出去。
客廳里安安靜靜,已經(jīng)沒有另一個人的聲音。紀望臉上的笑沒了,他習慣性地給自己接了杯水,坐在沙發(fā)上飲,全程都怔怔的,滿臉失魂落魄。
紀望就告訴自己要振作起來,他把水杯放下,卻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搭著祁薄穿過的睡衣,陽臺上還晾著祁薄的衣服。
他不信祁薄真敢從他家裸奔,去客臥一看,床上堆滿了紀望的衣服,好幾套的衣架都被拆下來,放到一邊,明顯是祁薄挑過的。
看來祁薄對他的品味不敢茍同,整個衣柜的衣服都被搬空了,都堆在床上。
空氣中溢滿了祁薄的信息素味道,也不知道這個人故意釋放了多少。
紀望拿起一件衣服,上面全是祁薄的味道。
“這人是狗嗎?還標記領地?!编哉Z中,紀望忍不住又笑了。
來到客廳,桌上有一個碟,碟上扣著碗,旁邊一張龍飛鳳舞的留貼:“走了,想我記得給我電話,號碼沒變,東西吃完。”
把碗翻開,紀望就笑不出來了,焦黑的雞蛋,硬邦邦的培根。
紀望直接把盤里的東西掃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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