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川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你叫什么名字?”
沈郁聞挑眉:“你不認識我?”
那語氣,活像他是什么大明星,不認識簡直是犯了天條大罪。
盛川忍著笑,點頭道:“嗯,我之前一直在國外,才回來沒多久?!?
這是沈潤給他安排的身份。
沈郁心想怪不得盛川看起來這么臉生,他抿了一口酒,盯著對方,看似隨意,卻又字句清晰的道:“沈郁?!?
他說:“我叫沈郁?!?
盛川總感覺他的語氣后面省略了一系列你給我記住不許忘記,敢忘記就打死你的話,點了點頭:“盛川?!?
他茶色的眼睛似乎總是帶著一種錯覺的寵溺,清風朗月般干凈。
少年最是容易心動,他們的相識始于今夜,最后一切都順水推舟般成了事,就像周振嘉說的,沈二少爺被人吊上了,不僅吊上了,而且還吃得死死的。
沈夫人去世的早,沈老爺子雖然寵沈郁,但并不放在明面上,對著他總是會時不時的訓斥一番,久而久之就養(yǎng)成了他叛逆乖張的性格,少有人吃的消,但偏偏盛川就硬是吃住了。相處的久了,總要突破最后一步,沈郁怕疼,所以沒提,盛川則是耐性充足,只有最耐心的獵人才能捕獲到最大的獵物,所以他不著痕跡的勸著,哄著,最后沈郁終于點了頭。
在五星酒店的頂樓觀景套房,一個生澀懵懂,一個故做成熟,跌跌撞撞的成了事。
沈郁這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受不了半點疼,他不知是真疼還是假疼,反正盛川還沒做什么,他就鬧起了脾氣,說什么都不肯繼續(xù)。
箭在弦上,他忽然撤了,饒是盛川也有些氣的牙癢癢,他把沈郁從被子里扒拉出來,聲音低啞,帶著些許隱忍,喉結上下滾動:“乖,不疼。”
沈郁撇嘴,嘁了一聲,用被子裹住未著寸縷的身軀,只露出頭,一雙黑色的眼睛干凈且剔透,滿肚子歪理:“在下面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疼了。”
盛川隔著被子把他禁錮在懷里,直接吻住了他的唇,力道兇猛,沈郁躲了兩下都沒躲開,最后被親的暈暈乎乎,稀里糊涂就水到渠成了。
頭頂的水晶吊燈盯久了有些眩暈。
沈郁還是很疼,臉都白了,他又不能推開盛川,真有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一個勁抽冷氣:“疼……”
盛川說:“第一次都會疼。”
他大概有些氣惱沈郁剛才鬧脾氣,聲音聽起來有些淡淡的。
沈郁聞莫名有些委屈,但沒再吭聲了,自己忍著。
盛川心想沈郁怎么這么好騙,第一次是會疼,但再疼也疼不了多久,他是故意的。就算是個泥捏的人,每天忍著沈郁的少爺脾氣,也會被蹉跎出幾分火氣,只能在這種事上報復回來。
但見對方可憐巴巴的忍著疼,又頓了頓。
盛川后知后覺的想到,沈郁和他這種山里窮人家的孩子是不一樣的,可能從小到大連手指頭都沒傷過,怕疼也是應該的。
盛川重新吻住了沈郁,緩慢安撫著他的脊背,溫熱的吻漸移著吻住了他的耳垂,然后舔舐輕咬,這是沈郁的敏感點,他身體一哆嗦,眼尾很快紅了。
盛川哄他:“你看,我就說不疼?!?
沈郁抱著他的脖子,悶聲道:“就是疼。”
盛川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該拿一個人怎么辦,打又打不得,罵也罵不得,這不是少爺,是祖宗,在他臉上吻了一下:“疼就親一下。”
沈郁眨了眨眼:“……還是疼。”
盛川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那就再親一下?!?
他無底線包容著沈郁的所有,像是罌粟般讓人上癮,沈郁低頭蹭了蹭他的頸窩,似乎終于滿意了,眼睛熏染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像只再乖巧不過的奶貓。
沈郁忽然問道:“盛川,你喜不喜歡我?”
他問的一點也不緊張,似乎篤定對方一定會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盛川嗯了一聲:“喜歡?!?
沈郁高興了:“我也喜歡你。”
他說的喜歡是真喜歡,十分真心摻著十分誠意,絲毫都做不得假,沉甸甸的墜手。
沈郁以前不敢讓老爺子知道他喜歡男人,怕被打斷腿,但后來還是把盛川堂堂正正的帶到了人前,挨了多少次打也沒吭過聲。
他喜歡盛川啊,沒拿他當玩意,小少爺高高在上的目光只有在看見他時,才會保持平齊,最后一點點的,低到了塵埃里。
盛川靜靜擁著沈郁,哪怕隔著一層皮囊骨骼,也能清楚感受到對方熾熱的歡喜,有那么幾秒鐘的時間,心中冒出了一個短暫的念頭。
如果……
如果他的身份是真的就好了……
可惜都是假的……
盛川垂眸,揉了揉沈郁的頭:“下次就不疼了?!?
沈郁縮在他懷里:“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盛川好脾氣的道:“嗯,你說了算?!?
沈郁:“真的?”
盛川:“真的?!?
是真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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