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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正式與藥鋪?zhàn)雍灹似跫s后,夏文跟家里說了一聲。||

妹妹夏玉問,“大哥,每月有多少工錢?”

夏文道,“每月四兩銀子?!?

夏玉歡喜道,“這可比大哥天天采藥賺得多多了。”

夏文一笑,夏玉又纏著兄長問東問西,夏太太道,“你大哥天天出去坐診,累得很,你莫纏著他,叫他好生歇一歇?!?

夏玉翹著嘴巴道,“大哥累什么呀,中午吃過飯歇一個時辰,四季還有新衣裳。娘,以后我也跟大哥學(xué)醫(yī),等我學(xué)成了就像趙大夫那樣開個大大的藥鋪?zhàn)?。?

夏太太笑,“你先把花繡好再說?!?

紀(jì)武問,“大哥,趙大夫好不好相處的?”

夏文道,“趙大夫?yàn)槿撕懿诲e,有些看病的人實(shí)在沒錢,也容他們賒藥。要是穿戴尋常的,便開些便宜的藥,省得人吃不起?!?

這位趙大夫功夫了得,紀(jì)武還有些擔(dān)心。聽大哥這樣說,他方放下心來。

趙長卿藥鋪的福利的確上佳,別的不說,別的鋪?zhàn)訑嗖粫o學(xué)徒工錢的,她每月給趙良棟500錢。趙良棟為人也機(jī)伶,夏文既正經(jīng)簽了契約后,他請示趙長卿后,機(jī)伶的把最好的房間讓出來,收拾妥當(dāng)了給夏文預(yù)備中午休息。

夏文見他如此,少不得多指點(diǎn)他一二。

早上趙長卿沒來藥鋪,白婆子來了一趟,后頭還有個小丫環(huán)提著食盒。夏文知道白婆子是趙家得用的內(nèi)管事,忙起身相迎,笑道,“嬤嬤怎么有空過來了?!?

白婆子笑,“夏大夫好。姑娘早起做了些點(diǎn)心,吩咐我送過來給大家嘗嘗。今天姑娘有事不能來了,還得夏大夫多照看?!?

夏文笑,“我份內(nèi)之事,有勞嬤嬤走這一趟。”昨日趙長卿已說了今天不過來,夏文心里有數(shù)。

白婆子笑,“老胳膊老腿的,倒愿意多走動走動?!?

夏文笑問,“上次的膏藥,嬤嬤貼著可還好使?我算著該用的差不多了?!?

白婆子笑,“這回過來,就是想請夏大夫再給我瞧瞧,我這腿好多了,只是變天的時候還覺著有些酸?!?

夏文請白婆子到里頭隔間去,又命人去請了凌二姐過來,白婆子笑,“我這把年紀(jì),還怕什么?!?

凌二姐自院里過來,笑,“我在里頭忙,聽說嬤嬤來了,也要來見見的?!?

白婆子忙起身見禮,凌二姐請她坐下,道,“前兒才熬的膏藥,上好的黑狗皮貼的。趕緊叫夏大夫給你診診,趁著天暖,一并去了根才好?!?

說了幾句話,白婆子卷起褲腿,夏文看了她的膝蓋,又把了脈,重開了個湯藥方子,又開了膏藥。趙良棟抓了藥,白婆子跟夏大夫道了謝,與凌二姐告辭,方帶著小丫環(huán)走了。

趙良棟道,“不知卿姐姐今天做的什么點(diǎn)心?”

凌二姐笑,“昨兒她帶了些茯苓家去,想是做的茯苓糕?!?

因是早上剛開門,尚未有病人上門,趙良棟擦過柜臺,又去擦拭桌椅,一面道,“卿姐姐做的點(diǎn)心,真是絕了,比南香園的味兒也不差。二姐,我聽人說以前卿姐姐開過點(diǎn)心鋪?zhàn)?,是不是真的??

凌二姐道,“嗯,是真的?!?

“怪道她點(diǎn)心做的好。”趙良棟口無遮攔,“卿姐姐就是運(yùn)道不大好,要是誰娶了她,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凌二姐曲指敲他頭,啐道,“明兒我告訴長卿,非把你摔到地下去?!?

趙良棟嘿嘿的賠笑討?zhàn)?,他年紀(jì)小,也喜歡聽個新鮮事,又與凌二姐說道,“說來自從上回卿姐姐大發(fā)神威,把門口的兩個石獅釘?shù)降叵?,把半城的人都震傻了。現(xiàn)在人們說起咱們這街來,已經(jīng)不叫美人街,改叫獅子街了?!?

凌二姐道,“都是閑磕牙的?!?

趙長卿今日與趙老太太去朱家請安,朱老太太有了年紀(jì),就喜歡熱鬧。趙老太太每月都過去,連帶著凌氏趙家姐妹都一起去。

朱老太太笑,“這兩天我心下尋思著,你也該來了?!?

趙老太太笑,“原前兩天就想過來給母親請安,偏生天氣不大好,下了雨。我就想著,待天氣好了再過來。母親近些天可好?”

朱老太太笑,“好。你大哥前些天著人送信了,他有了年紀(jì),索性致仕了,想著人接我和你爹去帝都。我就說,在邊城住了一輩子的,去帝都做什么?要說繁華錦繡,帝都雖好,不是故鄉(xiāng)啊。他想回來住些日子?!?

趙老太太笑,“那可是好。自從大哥出去做官,我都幾十年沒見著他了。”

朱老太太十分歡喜,“他也想家,在信上說最想吃咱們邊城的羊肉鍋。等回來了,咱們一家子聚一聚?!?

趙老太太笑,“咱們家別的不多,人最多,這般一聚,不知多熱鬧。”

趙長卿笑,“到時老祖宗和祖宗都做兩身鮮亮的衣裳,叫人一瞧,人得說,喲,這是哪家的姐妹,瞧著真?zhèn)€面熟?!?

屋里人都笑了,朱老太太笑,“卿丫頭越大越發(fā)貧嘴,拿我們兩個老家伙打趣起來?!?

趙長卿笑,“也不是打趣。這一年一年的,我自小就月月來給老祖宗請安,覺著老祖宗根本沒怎么大變。我祖母自腿好之后,現(xiàn)在學(xué)了五禽戲,每天早上練一練,身子骨較以前更好了。前些日子玲姐姐第二個兒子都生了,洗三時我還跟著母親去熱鬧了一回。阿慶表兄去了府城,明年定能桂榜題名的。如今,大舅爺也要回來了。我每想起,咱們家的日子過得順?biāo)?,雖不敢跟那大富大貴的比,也格外的有滋有味兒?!?

這話說出來,連袁氏都說,“卿丫頭說的很是?!?

朱老太太點(diǎn)頭笑道,“是啊。我聽說你在外頭開了藥鋪?zhàn)?,可還好?”

趙長卿笑,“我小時候就同蘇先生學(xué)醫(yī),算來有七八年了,醫(yī)書也裝了幾本在肚子里,只是先時沒坐診過。后來我攢了些私房,想著,銀子在家白擱著,尋常也沒處用這錢,就盤了個小鋪?zhàn)娱_了藥堂。行醫(yī)救人到底是好事,也不指望這個賺錢,倒也能湊合著經(jīng)營下去?!?

在外頭做生意,哪有容易的?朱老太太年紀(jì)雖大,到底不糊涂,拍拍趙長卿的手,笑嘆,“這有本領(lǐng)的人,做什么都能做好?!?

趙長卿笑,“老祖宗偏疼我,方覺著我好罷了?!?

袁氏笑,“不只是老祖宗,就是我們這些人,哪個不說你好?你自小就是個機(jī)伶的,長大也能干,你娘有福氣,養(yǎng)了你這樣能干的閨女,抵得了別人家三個兒子?!?

凌氏笑,“看嫂子說的,我愁的事嫂子是不知道。”

“我一樣是做娘的人,怎會不知?”袁氏笑,“先時卿丫頭是運(yùn)氣不好,如今事情早淡了,卿丫頭年紀(jì)又不大。她這樣的相貌,這樣的本領(lǐng),什么樣的好親事尋不著?卿丫頭這般懂事省心,妹妹有這樣的閨女真是福氣!”袁氏簡直給朱曦氣個半死,這沒腦袋的蠢貨!許渙犯蠢去林家鋪?zhàn)诱宜谰退懔耍思沂切赵S的,結(jié)果朱曦也不知犯了哪根筋的賢惠,竟去林家鋪?zhàn)右嬖S渙納林老板做妾!那林老板一個女流之輩能在邊城立足做生意,豈是好惹的!許大老爺?shù)乃幮卸际芰瞬恍〉倪B累,許大老爺?shù)乃幮幸膊粏问窃S家一家的,好幾家的股都有!因這事,軍需藥材的量被人砍了一半下去,各家能分的銀子自然少了!此事皆因朱曦而起,要不是朱曦現(xiàn)在肚子里揣著孩子,不知會怎么著呢!出了這樣的事,許家滿肚子火,自然要知會朱明堂一聲的。朱明堂同袁氏抱怨了好半宿,連帶著二房三房都各有怨氣,無他,朱曦這蠢名傳出去,后頭姐妹的親事難保不受影響。袁氏因這事,幾天都無甚精神。長得漂亮有什么用,不長腦子!

畢竟趙長卿在旁,不好多說她的親事。袁氏笑對凌氏道,“妹妹也沒小我?guī)讱q,我看妹妹這氣色是越發(fā)的好,臉上都透著光?!?

凌氏笑,“我都什么年紀(jì)了,嫂子這會兒倒夸得我不好意思了。如今我也懶了,不愛用那些香粉,有時出去見人抹得一臉白,總覺著好笑。倒是長卿閑著配了一料神仙養(yǎng)容丸,她自己吃了些日子,我看她肉皮兒越發(fā)細(xì)膩,還想著莫不是這丫頭又搗鼓了什么胭脂膏子不成。后來她叫我吃,里頭有珍珠、雪蓮,還有一些別的藥材我記不大清了,本就是養(yǎng)身子的東西,女人吃了最好,我跟老太太都在吃。近兩年我也添了些毛病,晚上常睡不安穩(wěn),吃了這個睡得也香,氣色自然好了?!?

袁氏自比凌氏有見識,道,“珍珠粉和雪蓮都是安神益氣的好藥,這丸藥倒有些意思。卿丫頭是如何配出來的?”

趙長卿笑,“說來是一樁巧事,前幾年我跟著歐陽先生習(xí)武時,他手里經(jīng)營著當(dāng)鋪。當(dāng)鋪里沒有不收的東西,我有一回去當(dāng)鋪里看收上來的舊書,在一箱舊書里尋到了一本手抄的醫(yī)書,里頭就有這個方子。書上說是前朝宮里妃嬪養(yǎng)顏常用的,我與先生細(xì)研究過這方子,女人吃了的確對身子好。只是這方子繁瑣,要用十幾味藥來配,以往多有不便,如今有了藥鋪,配這藥也便宜,我就配了一料,自己吃了覺著輕便。我母親是個心細(xì)的人,家里的事也多,她每日操心,現(xiàn)在不比以往睡得好。這晚上睡不著,說是病,也不是病,若吃湯藥,加了安眠的藥材的確容易睡熟,可去根難,總喝湯藥不是常法。這個丸藥本是養(yǎng)身子的東西,尋常吃都是不相干的,我就讓母親也吃了一陣子,她還嫌里頭藥材貴重。我勸母親說,自家都是去藥行進(jìn)的藥,又是自己來配,哪里有那般貴重。再者,若能吃好了母親這失眠的毛病,花些銀子也是值得的。我自己吃的時候不覺,母親吃了后,氣色的確改善許多,晚上也睡得安穩(wěn)?!?

袁氏笑,“這可是好,你有這樣好的醫(yī)術(shù),一家子都跟著沾光。”

趙長卿笑,“大病不敢說,頭疼腦熱的小病還是看得來的?!彼@個年紀(jì),人家有了大病也不來找她。原本趙長卿想跟朱家推薦一下神仙養(yǎng)容丸。見袁氏并不大信,便也不提了。

一樣?xùn)|西,不論好壞,你上趕著倒貼是沒價值的,非得有人哭著喊著要,方能顯出其價值所在。

趙家人在朱家用過午飯方回了家,趙長卿換了衣裳就要去藥鋪?zhàn)?,凌氏喚住她,打發(fā)了丫環(huán)婆子問,“我看你袁大伯娘不大信的樣子?!?

趙長卿笑,“今天不過試一試水,做生意原就不能指望著一家一戶的嘴出去說與別人聽。母親放心吧,日子長著呢?!?

凌氏給她撫了撫衣襟,笑,“穩(wěn)得住就好,去吧。晚上別太晚回來。”

趙長卿便走了。

待趙長卿走了,白婆子端上茶來,因剛在說藥的事,凌氏見著白婆子便問了一句,“嬤嬤的腿怎么樣了?”

白婆子笑,“謝太太記掛,用完了上回的膏藥,并不疼了,只是偶爾有些酸。今天我給鋪?zhàn)永锼忘c(diǎn)心過去,順便請夏大夫給我再診了診,沒什么大礙了。這位夏大夫醫(yī)術(shù)也很不錯,我看不比蘇先生差?!?

凌氏笑,“長卿向來做事穩(wěn)當(dāng),若是夏大夫不好,她也不能請夏大夫坐診。咱們自家人是知道的,有人只瞧她年輕,便不肯信她呢?!边@些年,凌氏也長了見識,開了眼界,并不似以往對袁氏那樣百般奉承。趙勇是正經(jīng)的六品百戶,朱明堂只是捐了個五品同知罷了。今天她閨女把梯子都搭起來了,袁氏都不肯捧場,凌氏也有些惱。

白婆子笑,“要我說,這也是難免的。這世上的人哪,只看胡子老長年紀(jì)老大的才信手藝好,他們哪兒知道真正的好歹呢。就說咱們大姑娘那藥鋪?zhàn)?,先時街坊鄰居只瞧咱們大姑娘年輕,不肯信。小六房的淑大姑太太,那最是個碎嘴的,初還陰陽怪氣的說了不少話。后來她一個咳嗽,在外頭藥鋪花了十幾兩銀子都沒吃好,咱們大姑娘開了三幅藥就顯好,在咱們大姑娘的藥鋪里,她籠共沒花二兩銀子就把病吃好了。現(xiàn)在逢人便說咱們大姑娘醫(yī)術(shù)好。”

凌氏頗是自得,挑眉道,“淑大姑太太那張嘴最討人嫌不過。你不知道,她每去藥鋪?zhàn)?,還仗著親戚要跟長卿討價還價的。這去菜場買菜買面有還價的,我頭一遭聽說到藥鋪?zhàn)舆€有人要討價還價。也就長卿好性,她做這個生意,原就不為了賺錢,也容得淑大姑太太這般歪纏的人?!?

“是啊。”白嬤嬤很是奉承了凌氏幾句,凌氏說著便也開心起來。

趙長卿去了藥鋪?zhàn)?,夏文正在給人把脈,見趙長卿笑道,“不是說不來了么?”

趙長卿笑,“回來的早,過來轉(zhuǎn)轉(zhuǎn)?!?

夏文還沒把話說出來,一旁坐著的個中年男人迎上來,對著趙長卿作了個長揖,頗是客氣道,“趙大夫好,小的段老虎等你許久了?!?

夏文嘆口氣,“這位段先生一早就來了,我說你不在,他不信,還執(zhí)意要等?!?

段老虎身高八尺,膀大腰圓,隨意一站便如同鐵塔一般,著實(shí)不像有病的。趙長卿問,“段爺是哪里不舒服?”

段老虎忙道,“不是小的身子不適,是想請趙大夫出門診病。”

后頭有病人嗤嗤的笑,道,“段老虎,你還是把事正經(jīng)跟趙大夫說一說,別坑了趙大夫?!?

段老虎道,“我怎么會坑趙大夫,誰不知道趙大夫妙手回春、仁心仁術(shù),枯骨生肉,出神入化!”還拍起趙長卿馬屁來,只是不說去哪里出診。趙長卿看他一眼,起身道,“里面去說。”

趙老虎松口氣,忙跟著趙長卿去了。

里頭單設(shè)了隔間,原是給有些要去衣看的病設(shè)的地方。段老虎見這屋里沒別人,此方說明來意,道,“我們?nèi)f花樓做得也是正經(jīng)生意,不偷不搶的。趙大夫你是個善心人,我們那里的姑娘,尋常人都嫌她們,其實(shí)說實(shí)在的,大家都是苦命人。只是世人勢利眼,嫌著我們樓里的名聲,尋常不愿去。再有,不瞞趙大夫,有些姑娘家身子不適,她們也不高興去跟男人講。這世上有些人瞧不起女大夫,唯我們?nèi)f花樓,樓里的媽媽聽說邊城有了趙大夫,可是狠狠的給菩薩老爺上了幾柱高香!我跟媽媽說,給菩薩上香有什么用,你該去給趙大夫來上才是!她本是想親自來請趙大夫的,又擔(dān)心,世人看輕她無妨,若是因她上門就看輕了趙大夫您,她得悔死?!?

趙長卿聽段老虎啰嗦了一通,道,“今天天晚了,待明天吧?!?

段老虎千恩萬謝,“多謝趙大夫,您真是個善心人,好人必有好報,我代我們樓里的姑娘們謝您了?!闭f了許多好話,段老虎方走了。

以往他們也只能請些小藥鋪的大夫,人家或是瞧著診金豐厚,其實(shí)多有鄙薄。城里有了女大夫,樓里的姑娘們便不大樂意再叫男大夫給看。叫段老虎說,這也是萬花樓不比南風(fēng)院便宜的原因之一,南風(fēng)院都是小倌,大夫也格外好請。

送走了最后一個病人,夏文悄悄問了趙長卿,“你要去?”

趙長卿嘆道,“都是人,那些女人也可憐。”

夏文道,“明天我陪你一道去吧?!壁w長卿一個女孩子,年紀(jì)也不大,去那種地方總叫人不放心。

趙長卿道,“總得有一個人在鋪?zhàn)永镏?yīng),我?guī)Я紬澣ゾ褪橇??!?

夏文點(diǎn)頭,“這也行。”回身叮囑了趙良棟幾句,謝過趙長卿的點(diǎn)頭,夏文便回家了。

夏文一回家,夏玉便蹦蹦跳跳迎出來,接過大哥手里的點(diǎn)心包,嬌聲脆語的問,“大哥,這是點(diǎn)心么?”

夏文點(diǎn)頭,夏玉先跑回屋把點(diǎn)心放下,又從水缸里舀了水,叫大哥洗手,跑到廚房跟母親說,“娘,大哥買點(diǎn)心回來啦!”

夏太太笑,“你快來燒火,一會兒再吃點(diǎn)心?!?

夏玉臉紅撲撲的,鼻尖兒上都是汗,往灶下塞了幾多木柴,拉了母親出去,“待這柴著完了,蒸屜上的包子也差不多能好了。咱們出來坐吧,廚房簡直熱死人了?!?

母女自廚房出來,夏老爺在中庭絲瓜架下乘涼,夏武已在竹桌上擺了兩樣糕點(diǎn),夏玉笑,“一樣茯苓棗泥糕,一樣山楂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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