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先生在,還要去哪里進(jìn)學(xué)?”趙長卿道,“你別小看蘇先生,她學(xué)問可好了。阿白現(xiàn)在早把四書五經(jīng)倒背如流,只要把文章做好,跟誰學(xué)還不都一樣?!?
楚渝由衷道,“你這位先生請的好?!彼J(rèn)識趙長卿時,趙長卿還是個土妞小娃娃。趙家他也是去過的,說句良心話,一家子都是好人,不過,卻是正經(jīng)的小門小戶。趙長卿能長成現(xiàn)在落落大方的模樣,自然不會是祖?zhèn)鳌?
“那是?!壁w長卿一笑,悄悄對楚渝道,“在我心里,蘇先生跟我母親是一樣的?!笔翘K先生教她學(xué)問道理,禮儀規(guī)矩,讓她漸漸的開闊眼界,再不汲汲于上輩子恩怨。她能有今日,都是蘇先生悉心教導(dǎo)的緣故。
楚越梁青遠(yuǎn)打獵回來,見楚渝趙長卿有茶有果的在一畔說笑,楚越笑,“你們倒是舒坦?!碑?dāng)然,她本身也不樂意有電燈炮打擾自己約會。
趙長卿笑著起身相迎,“楚姐姐獵了些什么?”
“左右不過是些野雞兔子?!?
“正好,我看莊子上種了菊花,中午燒個菊花兔絲,再來個紅燜的,放些山菇,香的了不得?!壁w長卿張嘴就來。
楚越笑,“我得先去梳洗,中午你們看著叫廚下做吧。”
梁青遠(yuǎn)也去換衣裳。
趙長卿悄聲問楚渝,“這是準(zhǔn)了?”
楚渝笑,“你猜?”
趙長卿干脆不理他,轉(zhuǎn)而想著給楚越大婚送禮的事來。認(rèn)識這好幾年,關(guān)系一直非常好,哪怕楚越不是現(xiàn)在成親,也得開始準(zhǔn)備了。
趙長卿晚上回家,先去的老太太屋。自老太太屋里出來,方去了凌氏的屋子。趙蓉正陪著凌氏說話,兼逗趙長宇。
“姐姐回來了?!币娳w長卿進(jìn)來,趙蓉起身一笑。幾年相處,彼此之間倒是越發(fā)從容了。
趙長卿微頜首,給凌氏行過禮,笑道,“如今這天真是黑得早了?!?
凌氏笑,“知道天黑的早就當(dāng)早些回來?!?
“跟楚姐姐去城外莊子上玩兒,不知不覺就晚了?!壁w長卿過去看一眼趙長宇,道,“母親,我先去換了衣裳再過來說話?!?
凌氏點(diǎn)點(diǎn)頭,“去吧?!?
趙蓉笑,“姐姐同楚姐姐關(guān)系真好。”
“是啊,這是投了緣。”凌氏摸摸小女兒柔軟的頭發(fā),“等你以后也會有投緣的朋友的?!?
“嗯,姐姐的朋友們都比我大好多,我跟她們也說不到一處去?!壁w蓉乖巧一笑,又道,“娘親,我去瞧瞧藥可好了,蘇先生說這藥在飯前喝好?!?
凌氏笑,“讓丫頭們?nèi)グ?,外頭天黑?!?
“還沒黑呢,就這兩步路,我去去就來。”趙蓉就帶著宜華去了廚下看藥。
趙長卿換了家常衣裳過來時,趙蓉端著藥也進(jìn)來了,趙長卿伸手要接,趙蓉道,“藥燙,姐姐,我來吧?!?
趙長卿便讓出位子,道,“宜華接了她的,人還沒個板凳高,這么燙的藥,灑了燙了的可不是玩兒的?!?
凌氏也擔(dān)心,忙道,“是啊。宜華也是,怎么叫姑娘端,你倒在一畔干看著?!?
宜華為難看的看趙蓉一眼,什么都沒說,趙蓉穩(wěn)穩(wěn)的把藥放在幾上,笑,“昨天宜華滑了一跤,她又不肯養(yǎng)著。這藥有托盤,無妨的。娘親趁熱喝吧?!?
趙長卿聞了聞,問,“母親是身上不舒服嗎?”她記得凌氏昨天還沒喝湯藥呢。
“也沒什么,就是一直腰有些酸,我原本說無妨的,倒是阿蓉,非叫著蘇先生給我開了兩幅方子?!?
趙長卿又問,“蘇先生怎么說呢?”
趙蓉道,“蘇先生說多半是月子里沒養(yǎng)好,叫娘親注意著,尤其腰不能受涼。每天晚上用藥包熱敷,再輔以穴位按摩,好生養(yǎng)著,過一兩年也就好了?!闭f著,趙蓉歪著頭,一幅天真無邪的模樣對凌氏道,“娘親先時還不看,蘇先生都說要養(yǎng)一兩年才能大安,虧得沒耽擱?!?
趙長卿已盡知趙蓉的想法,依舊一笑道,“一會兒我去問問蘇先生要怎么按,我?guī)湍赣H藥敷吧。”
趙蓉笑,“姐姐每天晚上要服侍老太太,還要分神照顧娘親,也太累了。我已經(jīng)問好了先生。姐姐放心吧,我做不好,會跟姐姐說的?!?
凌氏笑瞇瞇的看著兩個懂事的女兒,情不自禁的彎起唇角。趙長卿笑對凌氏道,“母親,阿蓉長大了啊?!彼揪蜎]打算同趙蓉爭這差使,她每日要跟蘇先生念書,時不時的出去同朋友來往,時間本就不多。而趙蓉多是在家自學(xué),她若想在凌氏跟前賣乖,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jī)會,并不是趙長卿想攔就能攔得下來的。
“是啊。”凌氏笑著摟了小女兒入懷,道,“你成天出去,都是阿蓉在家里陪著我?!?
“果然懂事了?!壁w長卿再贊一句。如果趙蓉明白就當(dāng)知道,她對凌騰并沒有一絲別的想法。重活一回,大好光陰,何必耽于前世恩怨,她早已有了新的人生。
作者有話要說:總算活過了昨天,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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