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鳥少,外頭鳥多,咱們多逮些,回家炸了吃,可香了?!壁w梨子說著吸吸口水,道,“你看我姐,要是我出去瘋玩兒,她能揭了我的皮。我去逮麻雀,她就啥都不說。她也愛吃的不行。”
小梨花兒立刻道,“家里忙的很,你少攛掇卿妹妹,她是念書的斯文人?!?
趙梨子將嘴一撇,“斯文什么啊!那天我就說了句大實(shí)話,她可是打得我生疼?!弊詮内w長卿學(xué)琴,他家的雞的確是不下蛋了么。說句大實(shí)話,也值得生氣。哎,女人哪,真是不可理喻的生物??墒?,偏又生的這么漂亮,蜜桃一樣的尖尖的臉孔,水汪汪的眼睛,漂亮的頭花漂亮的裙子,哪怕*的小拳頭打在身上有些疼,趙梨子覺著也是可以忍受的。好吧,如果是卿妹妹這樣漂亮的娃娃,哪怕多打他幾下,他也不是很介意。
趙梨子舊事重提,趙長卿郁悶道,“明明是你家養(yǎng)了三四年的老母雞,早不怎么下蛋了。還怪我頭上!”
趙梨子賊兮兮的笑,“在聽卿妹妹彈琴前,偶爾還能下個一兩個的?!?
趙長卿挽挽袖子,“你又皮癢了嗎?”
趙梨子將肩膀湊過去,擠眉弄眼,“要給我捶背嗎?”
趙長卿唇角抽搐,打都打不下去。
小梨花兒半點(diǎn)不客氣,一腳將趙梨子踹飛,趙梨子一溜煙跑到門邊,一手斜支著門框,撅著屁股抱怨,“姐,你也太狠了吧!”
小梨花兒怒,“看你這賤皮子,就是欠揍!”又喊他,“給我滾回來!”
趙梨子講條件,“你不動手,我就過去。”
小梨花氣的頭暈,道,“過來背書給先生聽。”
把趙梨子喊住,小梨花兒揉著剛剛拍紅的手,柔聲細(xì)氣的跟蘇先生解釋道,“這小子跟著阿白學(xué)背書,背的流俐,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這不是白背了嗎?先生,你能不能大概給他講講是何意思,也叫他學(xué)個做人道理?!?
小梨花兒是個有心人,蘇白常去找趙梨子玩兒,因?yàn)樘K白每天都會背書,小梨花兒便請?zhí)K白教給趙梨子背。趙梨子背的倒是流暢,只是不解其意,問蘇白吧,蘇白也不大懂。只得來請教蘇先生。
蘇先生好脾氣,并不介意,先叫趙梨子背來聽聽。
趙梨子顛顛兒的跑到蘇先生身邊,咳了兩聲,清清嗓子,整理衣襟,要茶要水,直到看他姐又要發(fā)飆,趙梨子方昂首挺胸,扯著嗓子背起書來。
蘇先生待他悉數(shù)背完,方一句一句的給他講解。
趙梨子豎著耳朵聽過,問,“先生,你能教我算術(shù)嗎?”
“嗯?”
“學(xué)了算術(shù)以后會算賬,我就能去做賬房了。”趙梨子滿是羨慕,“聽說飯店里的賬房,一月足有三兩銀子。我現(xiàn)在識字,再學(xué)學(xué)算賬,等再大些出去找個賬房差使,也省得天天在家挨我姐打罵?!?
小梨花兒氣,“你以為我喜歡打你。”
“不是不是,是我皮癢,我欠揍。”趙梨子天生一幅油滑面皮,無端端極是欠扁。
蘇先生道,“你有空的時候吧?!?
趙梨子連連道謝。
及至趙家姐弟告辭,回了家,小梨花兒問他弟,“你怎么總欺負(fù)卿妹妹?。∷龑υ蹅兌嗪?,教咱們讀書認(rèn)字,還常給你點(diǎn)心吃?!?
趙梨子對鏡攬妝,道,“姐,我特特穿了新衣去,你說卿妹妹怎么就沒瞧出來呢。也沒贊我個一句半句?!?
小梨花兒道,“趙梨子,我問你話呢!”
“可能是我新衣不大好看,卿妹妹沒瞧出來?!壁w梨子自自語,又埋怨道,“姐,你也真是,好容易給我做回新衣,不叫裁縫縫就罷了,叫娘給我縫也行啊,非得你給我縫??p出來半點(diǎn)兒不好看?!?
趙梨子哼著調(diào)子,喊道,“娘,你另給我改改衣裳吧。等下了雪我跟卿妹妹出去玩兒,我得穿得鮮亮些。”
小梨花兒年長兩歲,又是個極聰明的人,平日里既能攬了生意維持一家人的生計(jì),就絕非趙梨子這等缺心少肺的頑童。見趙梨子一直嘀咕衣裳好歹,小梨花兒心說莫不是這小子在打人家趙長卿的主意!只要一想到此種可能,小梨花兒頓時眼前發(fā)黑,恨不能把趙梨子大缷八塊。趙長卿待他們?nèi)缤劣H,恩深義重,尚未報答!趙長卿有情有義,他們該做一輩子朋友才是,不想這混小子竟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好大個狗膽!小梨花兒怒斥,“你這死蛤?。 ?
趙梨子嘻嘻笑,“蛤蟆姐!蛤蟆姐!”
小梨花兒氣暈。
作者有話要說:傍晚安~~~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