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變成了驚嚇,原本季宴琛想給她留下一生難忘的回憶。
難忘倒是挺難忘的,就是所有的好感最后都被恐懼所代替。
她在海里繃緊的神經(jīng)在這一刻全部崩塌,情緒決堤,一塌糊涂。
全身在季宴琛懷里顫抖不已,沈皎緊緊抓著季宴琛的手,就連聲音也發(fā)著顫,是周文,一定是他,我昨晚遇上他了!
季宴琛眉頭緊鎖,將沈皎抱到懷中柔聲安撫:嗯,小月亮冷靜一點。
沈皎已經(jīng)脫離了生命危險,查是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
但現(xiàn)在沈皎的情緒波動太大,這才是最可怕的,他見過沈皎發(fā)病的樣子,不想沈皎再經(jīng)歷那樣痛苦的回憶。
可沈皎只要一閉眼就是從白車縫隙里流出來的鮮血。
猩紅的,粘稠的。
還有剛剛在海里她差點炸了肺,如果不是季宴琛陪在她身邊,她根本就撐不下來。
現(xiàn)在根本就聽不進(jìn)去季宴琛的一個字,全身抖個不停,眼淚更是簌簌落下。
白菊花是他送來的,騷擾短信一定也是他發(fā)的,他想讓我死!
雖然季宴琛不用思考也知道想要殺沈皎的人不是周文,他對沈皎只有欲望和求而不得的不甘。
或許他想過折磨沈皎,又或者想辦法讓沈皎回到他身邊。
他怎么可能用這樣的方式要沈皎的命呢
想殺沈皎的人,另有其人!
一個知道她的行蹤,還能替換到她的氣瓶,甚至買通大車司機(jī)。
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也就意味著不可能是沈皎平時接觸的普通人能做到的。
那個人,有著一定的地位和權(quán)勢。
但現(xiàn)在沈皎滿腦子都是周文和她結(jié)了仇,認(rèn)定是周文,季宴琛也不能刺激她。
是,如果是他,我?guī)湍銏蟪鸷貌缓脛e怕了,你有我。
他緊緊擁抱著沈皎,耐心安撫著沈皎。
沈皎不明白,他的身上好似有一種特別的魔力,只要抱著他她的情緒就能慢慢安靜下來。
好似這樣的懷抱曾抱過她無數(shù)次,這樣的聲音她也聽過無數(shù)次。
疼,頭好疼。
她一定在哪里見過季宴琛!但是她想不起來了。
海浪拍打著礁石,海鷗掠過天際,時不時能聽到一兩聲鳥鳴,遠(yuǎn)處有游輪經(jīng)過,海平面在海風(fēng)的吹拂下依然蕩漾著溫柔的漣漪。
沈皎的情緒慢慢穩(wěn)定下來,臉上還有沒干的淚痕。
季宴琛撫過她的淚,乖,沒事了。
他手指上的鉑金素戒在陽光下散發(fā)著淺淺光暈,吸引了沈皎的注意力。
她才驟然回過神,抱歉,搞砸了你辛辛苦苦準(zhǔn)備好的儀式。
季宴琛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本來就是為你鋪的,你已經(jīng)看過了,每朵玫瑰便完成了它們的宿命,談何浪費現(xiàn)在好點了嗎
沈皎點點頭,長長的眼睫毛上還掛著亮晶晶的淚珠,她有些難以啟齒道:就,就是……腿有點軟,要不然再歇會兒
季宴琛見她的臉上終于不只是驚恐,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他蹲在沈皎面前:上來,我背你回家。
回家。
沈皎很喜歡這個詞,她看著自己手指上那和他一樣的戒指。
好似從今往后她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她趴在季宴琛的背上,雙手摟著男人的脖子,紅唇抵在他的脖子上,季宴琛,以后你會不會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