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計謀看似平平,卻直接對準(zhǔn)人心。
因為人心難測,君心更難測。
如無意,這應(yīng)該是齊永寧的手筆,即是為私怨,是為了北晉。南晉越『亂』,北晉才更好渾水『摸』魚。
……
夫妻二人一番對視。
良久,顧玉汝才出了口氣:“要不要我做點什么?例如進宮通過僖皇貴妃的口,做一個澄清?”
薄春山皺起眉:“澄清什么?越解釋越顯得心虛?!?
這倒是,顧玉汝是關(guān)心則『亂』。
“而且,你之前不是通過別人澄清過了,沒有什么澄清能比你那個澄清更好。說,他不過只找了我這一回,還是看看后續(xù)說。”
此時顧玉汝十分慶幸己足夠警惕,沒給李雅清機。
想想,如若換做平常人做,這種舊事不宜讓人知,定要私下與交談,若此女打蛇順竿爬糾纏上,為了顧及顏面,必然要和對方保持表面和諧。
在人眼里就成了什么?
兩人關(guān)系極好,私下估計沒少交往。
若只是單純『婦』人之間就罷,偏偏還有個北晉來的齊永寧。齊永寧去找薄春山,估計目的和他妻子差不多,都是想給人造成一種假象。
這兩件事疊加起來,放在康平帝眼里,就是這兩家有舊,關(guān)系不錯,薄春山跟北晉的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
幸虧沒給李雅清機,直接當(dāng)著人面把事情挑開了,幸虧薄春山足夠傲嬌,沒給齊永寧機。顧玉汝只要一想到齊永寧想利用己和他之間的舊事,來設(shè)計薄春山,心里就一陣陣惡心。
惡心到無以復(fù)加!
“以后不管他找你做什么,你都不要理他,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我是,包括他妻子在內(nèi)?!鳖櫽袢昝鎺拹?。
薄春山看到面上的厭惡,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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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這一天,整個應(yīng)天都顯得格忙碌。
皇帝和大臣忙著祭天,百姓則幫著祭祖過節(jié)。
祭天這是男人的活兒,康平帝提前就點了薄春山的名兒,以今天他去了。而命『婦』則是進宮參拜皇后,并隨其一起進行祭冬大禮,等結(jié)束后隨祭天回來的男人一起在宮里用宴。
三更時,薄春山就走了。
他倒不用提前齋戒,但臨行之前要沐浴。他走后,顧玉汝沒閑下,要按品級大妝穿上命『婦』服,之后帶上八斤和水生一同入宮。
章程是提前說好的,進了宮門后,就有春禧宮的宮人來把八斤和水生領(lǐng)走了,而顧玉汝則跟著命『婦』一齊在柔儀殿門前等候。
此時的天還沒亮,只東方泛起魚肚白。
初冬的天,清晨還是挺冷的,幸虧命『婦』服足夠厚實,倒沒讓顧玉汝覺得冷,只覺得『露』在面的臉頰冰涼。
眾命『婦』按品級列隊站著。此一番只有官四品以上、武將五品以上的命『婦』,有來此行贊禮的資格,廖夫人離顧玉汝的位置有些遠(yuǎn),兩人只是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各來到己的位置。
這種靜立持續(xù)了很久,大家似乎都習(xí)慣了,都安靜無聲地站立著。
直到天一點點亮了起來,隱隱有鐘聲響起,一眾命『婦』才在禮官的帶領(lǐng)下進了柔儀殿里,先向皇后、皇貴妃行拜禮,由皇后皇貴妃帶領(lǐng)著行祭冬大禮。
這里似乎多出了個皇貴妃。
按制,這祭冬大禮該是皇后主持的,可潘皇后多年病體,并不是每年都能主持大禮,有皇貴妃代之的時候。
這幾年潘皇后深居簡出,少在人前『露』臉,之前召見那位齊夫人似乎打開了開端,之后幾乎每日都召親近的人進宮說話,少有的活躍,這次祭冬大禮由主持不為過。
只是皇貴妃在,兩人并行,就讓人感覺出了那么點不同尋常的味。
當(dāng)然,這一切都不是命『婦』可置喙的。
在行禮過程中,顧玉汝將潘皇后整個人納入眼中。
這位潘皇后生得極美,就是臉『色』蒼白,身形薄弱,似乎帶著病氣。眉眼很清淡,表情不多,穿著一身后服莊重威嚴(yán)。
整個參拜過程中,都是安靜無聲的,只有禮官的聲音抑揚頓挫。之后是祭冬大禮,更是繁瑣無比,等這一套弄罷,經(jīng)是日上三竿。
“諸位夫人隨本宮去坤寧宮稍作休息。”潘皇后微笑。
既是說的夫人,便只是夫人,其他命『婦』則由禮官領(lǐng)著去了其他地處,估計另有安排。皇貴妃告退了,借口是想回去換身衣裳。
顧玉汝在這一眾德望重的夫人里,年紀(jì)最小,資格最淺,然沒說話的地方,就默不作聲,隨著眾人行動。
別人走,走,別人坐,坐,渾就當(dāng)己是個陪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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