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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啟月格外不好意思,羞得像個小姑娘。
“恭喜什么啊,我都羞死了,這段時間都不敢出門,外人也不知道我有了,不該說我老蚌懷珠?!?
顧玉汝不為道:“別人說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些人做甚,只要你好好的,肚里孩子好好的,家子都和和樂樂的,就好?!?
“你說的對!”
葉啟月點點頭,同時也有些感嘆:“當(dāng)初若不是你鼓勵我,我還真不敢……也不會有現(xiàn)在這幾個孩子?!?
她目光投向堂間,幾個孩子正在玩?!?
水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小小的子,努力讓自己坐得板正,旁邊有個三四歲大小的胖女娃和個五六歲的小男娃,正在跟八斤說話,八斤歷來是個孩子頭,小娃娃們也都喜歡她。
葉啟月?lián)崃藫嶙约旱亩亲?感慨道:“說起來,這都要謝謝你,玉汝?!?
“謝我什么,你們……”
……
兩人女人在起說話的同時,兩個男人也在說話。
方才人多時,苗雙城就在瞅薄春山下巴上的胡子,這會兒只剩了兩人,他還在瞅,瞅完了『摸』『摸』自己下巴,尋思自己是不是也該蓄須了?也免得月兒總是說自己老,說他面嫩。
“你在看什么?”
薄春山『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他臉上長花了?
“什么?!泵珉p城自不會把自己的小心思,及夫妻情趣告訴他。
“你這趟回應(yīng)天,恐怕不太單純吧?”他岔開話題,“雖你上的官職還更變,但我想去了應(yīng)天后,肯定要另行安排,不讓你去應(yīng)天做什么?”
這個話題是哪怕顧玉汝都未曾和薄春山說過的,其實兩個都心里有數(shù),不顧玉汝也不會做好長久待在應(yīng)天的準(zhǔn)備,年四季的衣裳全帶上了,光箱籠都帶了十多個,可兩個人都有默契有談這件事。
見薄春山說話,他嗤了聲:“這就是所謂的帝王心術(shù)?想示好于你,所要顯得無奈,但個皇帝若真還想讓你留在廣州,也不是辦法。不過也是,再讓你留在廣州,這東南沿海尤其是浙江閩南,恐怕只知薄提督不知當(dāng)今是誰了?!?
苗雙城這話稱得上是大逆不道了,不過他和薄春山這樣的人,因為出、眼界、際遇的關(guān)系,本就不是在意世俗倫常之人,能說出這話也不奇怪。
薄春山笑了笑:“何必說得如此尖銳?!?
“我不是尖銳,我是提醒你,你可不欠他什么。你未曾受過朝廷培養(yǎng),反為了南晉立了無數(shù)汗馬功勞,自己打下的班底,說往上交了就往上交了,纂風(fēng)鎮(zhèn)交了我不怨你,總歸我當(dāng)初的希望是這里的人可安居樂業(yè),不愁計,如今這里的情況總體來說還算附和我當(dāng)初預(yù)期。。
“可六橫島你也交了,后來去福建廣州,你走路上交路,冒了多少風(fēng)險,幾次差點人死了,自己填了多少銀子?這也是嫂子大度,不與你計較,哪有給朝廷辦差,自己往里填銀子的?還有兩處交易所,嫂子在里頭費了多少心血?新娘了房,媒人轉(zhuǎn)臉就扔過墻?不過還算他識趣,三十六行塊牌子給了玉春行,也算平了這兩件事。
“孰是孰非,是虧是賺,我不想多說,就當(dāng)像你當(dāng)初說的樣,權(quán)當(dāng)是為了百姓。但這次你回應(yīng)天,明顯原因不單純,我只希望不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免得到時候鬧得太難看。當(dāng)并不是說皇帝想把你怎么樣,可應(yīng)天地方如此復(fù)雜,形勢不人,總之你凡事也都留個心吧,順便也是想提醒你,凡事給自己留條后路。”
苗雙城的口氣十分不耐,可不耐煩下卻藏著擔(dān)憂,不他也不會推心置腹說這么多話,隨便換個人,他今天也不會說這些話,還把話說得這么透。
“你不是給我留了后路了?”薄春山笑著道。
苗雙城忍住翻了個眼:“我可不是給你留的后路,我是給自己留的后路!”
小琉球臨著倭國多遠,過苗雙城這么多年的苦心營下,現(xiàn)在幾乎成了苗家的地盤。
值得提的是,雖當(dāng)年苗雙城去跑倭國商道,算是受薄春山指使,但當(dāng)年他們離開六橫島時,就單獨把苗雙城分了出來,是轉(zhuǎn)成了把東海這片商道給了苗雙城,每年和玉春行分賬。
也就是說兩家是比合作關(guān)系更親密的關(guān)系,但有定的獨立『性』,不過有這層關(guān)系在,薄春山這么說也錯。
“你有時候做事也多想想,”苗雙城忍住道,“我不信嫂子有顧慮,不這兩年玉春行會在文萊和滿刺加下么大的功夫,還不是嫂子想給你留條后路。”
這話終于讓薄春山『露』出復(fù)雜神『色』,他輕嘆了口氣,道:“這些我都知道,你們做的我也都懂。放心,我不是心中酌量的人?!?
薄春山這樣‘溫情’,反苗雙城不自在了。
他哼了聲,也有些復(fù)雜道:“你這個人吧,狡猾重諾,喜歡賭卻面面俱到,不正卻喜歡做哪些利國利民的事。不過你做了么多,倒也不是真有回報,你恐怕不知道吧,這沿海帶少有百姓在家里給你供長牌位,尤其是浙江,還有不少地方給你蓋長祠,我倒能明白個皇帝為何會忌憚你?!?
聞,薄春山愣,他已多年回浙江了。
不過他也知道苗雙城不是無的放矢的人,他既說了,就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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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家人并有在纂風(fēng)鎮(zhèn)留太久。
他們這趟之所就會走到這里就下船,除了來看看老朋友,大部分是想回家看看。
定波,個他們養(yǎng)他們的地方,可他們卻久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