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都給老子滾下來。”
車夫兼老板,那個一臉胡子的大叔一進客棧大院,頓時不耐煩地一把拉開車廂,把里面都擠成魚罐頭的旅客們通通扯下車。
“這就是你們今晚住的地方,店錢與飯錢都沒有包括在車費里,你們有錢的住店吃飯,沒錢的就在外面的草堆里打個盹,地里的木薯十枚銅錢一個,在草堆旁烤了充饑?!?
趕車大叔指著眼前的一切對眾人說道,他洪亮的嗓子把所有人都震得迅速從打哈欠的狀態(tài)清醒過來。
“我們……不是交了十枚銀幣了嗎?怎么連住店的地方都不準(zhǔn)備?”
一個弱弱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來。
可是他的聲音還沒停,那孔武有力的趕車大叔頓時怒目圓張,掄起了他像小樹一樣粗的手腕。
“窮鬼,你欠扁吧!一個人才十枚銀幣的旅費,還讓老子包五銀幣的店錢,老子出門是白拉你們自己傻樂啊,老子家里七十歲老母,不能做事的老婆還有五個正在長身體的胖小子等著老子養(yǎng),把你們都伺候得白白胖胖的,老子回家給他們帶西北風(fēng)吃???!”
“有錢就不要來坐老子的車??!這夏天又不冷,在院子里草堆上睡一晚上又不難受,再這么唧唧歪歪的,明天別上老子的車!”
掄著拳頭,粗魯?shù)拇笫逡贿呥谒贿呄袷怯?xùn)畜生一樣把那敢于提出質(zhì)疑聲的家伙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過他說的話的確沒有錯,這旅費利潤不并多,他那兩匹還算不錯的追風(fēng)馬只吃大麥與碧蘿草,一個月下來都是不小的開銷,他做的并不是什么黑心的生意,那一臉猙獰的模樣卻是逗得妖嬈暗暗好笑。
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妖嬈立即找了一堆看上去最干爽的草垛子爬了上去。
倒不是心痛那五枚銀幣的住店錢,而是她抬頭看看那黑乎乎年久失修的客棧,好像還沒有院子里的草垛讓人身心愉悅。
這么多年在外,風(fēng)餐露宿是常有的事,她哪里會因為這些小事而不習(xí)慣?有草垛睡……不錯了。
“你好像挺開心?”
應(yīng)天情也跟在妖嬈身后爬了上來。
“還不錯喲,又不是沒有在外面住過?!?
相比于那些同行的旅客們,妖嬈蹲過泥坑,下過魔穴,坐過骨凳,淌過血河,在任何環(huán)境里都練出來了一套怡然自得的方法。
“好吧,夜里也是收集天地暗靈氣的最佳時光,明天再湊合一下,我們就能到昆山宗了?!?
應(yīng)天情與妖嬈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嘴里咬著一根草梗,被她的灑脫影響,心情也慢慢找到了一種平和。
而就在此時,草垛之下突然又響起那趕車大叔打雷一樣嘹亮的呵斥聲!
“喂!那對兄妹!對對對!就是說你們兩個圓臉!別在那里啃草根了!看你們幾天像是沒吃一樣,臉都是腫的!要死啊?!趕快給老子滾下來,一起吃木薯!”
mm